贵女们上女学,学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这些其实在次要,还有一层便是互相认识结交,形成人脉,为以后嫁人帮助夫家成为贤内助打基础。
顾卿晚和娄闽宁定亲时,老镇国公夫人还在世,是老镇国公夫人相中了顾卿晚,镇国公夫人大概是不好拂婆母的意思,才勉为其难的为娄闽宁定了亲。
后来,娄闽宁对顾卿晚格外上心,加上顾卿晚的身体确实不大好,老镇国公夫人又过世了。镇国公夫人便愈发看顾卿晚不顺眼起来,曾经就拿顾卿晚没上过女学这点表示过不满。
言道顾卿晚将来不能像寻常贵女一样协助娄闽宁打理好关系,又说她的身体连上女学都难,将来又怎么能指望她做宗妇,管理一大家子,更不要提繁衍子嗣了。
娄闽宁是镇国公夫人盼了二三十年才中年得的儿子,镇国公夫人自然是想将最好的给儿子,也是在乎,便更加不喜顾卿晚。引得太后也受影响,显然从前对顾卿晚也是面上功夫。
礼亲王妃显然对这些很清楚,上了马车便拍抚着顾卿晚的手,道:“你不要害怕,有我在,便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王爷也不会让人欺负咱们王府的人。你便只管拿出自己的能耐就行,旁的都不必挂心。真要输了也没事儿,也未必就当不上侧妃,你救了我的命,这份功劳谁都不能否认。”
礼亲王妃的安抚,令顾卿晚心中微暖,她笑着道:“王妃放心,我不怕的。”
见她确实没有怯场的样子,礼亲王妃含笑点头,没再多言。
今日三大女学比试,不限制贵女们的家人前来观看,还邀请了一些朝中清流和有造诣的名仕前来。
静云女学的门前车水马龙,非常热闹。
王府的马车直接便开进了女学中,倒不在女学门口长街上停靠。礼亲王和秦御都骑马走在前头,顾卿晚隔着车窗听到外头传来的惊呼声。
“真的是燕广王殿下!他怎么来了,王府又没姑娘在女学。”
“难道燕广王殿下是今日哪个女学邀请的评判?不对呀,几个评判里头没听说有燕广王殿下啊。”
“今日太后都要来呢,燕广王殿下过来也不算什么了,兴许是燕广王殿下有兴趣,便来了呗。”
外头几个女学生叽叽喳喳的议论着,显然引起了一阵波动,一个穿桃红色褙子的姑娘却像是洞察了什么,眼眸一亮,道:“什么呀,我可听说今日云瑶郡主要代表静云女学参加比试呢,郡主都休学一年多了,这次是静云女学的青竹先生亲自登镇海王府的门,邀请云瑶郡主回来参加比试的。”
“高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旁边仔细听着的姑娘一时没领会其中意思追问道。
那高姑娘瞪眼敲了下她的脑袋,道:“笨啊,燕广王殿下当然是亲自过来给云瑶郡主捧场的啊!这还用直说!”
秦御何等耳力,顿时便捕捉到了这些议论声,脸色顿时寒冷如冰,那边儿几个姑娘闻言一阵兴奋,还要再言,却突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力罩顶而来,然后就看到了居高临下端坐在马背上,正微眯着眼扫视着她们的秦御。
几个姑娘顿时受了莫大惊吓,纷纷闭嘴,缩着身子再不敢多言一句。
秦御却拧着眉看了后头的马车一眼,心想,卿卿应该没听到这些混话,不会生气了。
秦御是真想多了,马车中顾卿晚真没生气,倒是礼亲王妃的脸色有些难看。她没想到,那些姑娘们竟然会有这种想法。
云瑶虽不错,可她是个定亲的啊,还和未婚夫青梅竹马,你侬我侬的。秦御专门来看云瑶郡主比试,这话可不怎么好听!
也让礼亲王妃听的很不舒服,她觉得这些姑娘们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就这样想,除非有人误导了她们,难道是云瑶在女学时说了什么,让这些姑娘以为两人师兄妹的关系很亲近?
这样想着,礼亲王妃难免又想起了上次云瑶郡主和谢从江不顾礼数的事儿,还有上次云瑶郡主陪太后到王府探望她,种种行事也有些不妥。
从前觉得还好的孩子,如今怎么越来越不是那么回事了。
礼亲王妃拧着眉,对云瑶郡主难免有些不满。察觉到顾卿晚还在旁边坐着,她又冲顾卿晚道:“这些胡言乱语,不听也罢。”
顾卿晚却只笑了笑,道:“王妃说什么?”
礼亲王妃只当顾卿晚没听到外头的话,笑容扬起,岔开了话题。
顾卿晚却在想,太后显然没将她参加比试的事儿宣扬出去,不给贵女们适应接受的时间,这是想今天当面给她难看吗?
呵呵,太后对她也算是用心了。
马车缓缓进了女学,秦御一行没了踪影,那几个受惊的姑娘才算重活了过来,却也不敢再议论,各自散开了。
她们不说了,却拦不住旁人的好奇心。几个静云女学的学生格外兴奋,其中一个圆脸的姑娘脆声道:“我最佩服云瑶姐姐了,云瑶姐姐在静云时每年琴和书的比试便没不拔头筹的,棋和画也偶有胜出,云瑶姐姐可是静云历年来得玉兰枝最多的。她去年不再上学,才有了白映雪和崔紫韵出头的机会。也难怪燕广王殿下对谁都不假辞色,却待云瑶姐姐格外不同,今日还亲自来看比试,你们没看到方才燕广王殿下身后还护着一辆马车吗,你们说里头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