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晚不动声色的瞟了眼房梁,竟然看到秦
嚣张的举止,狼狈的结果,前后转换的太彻底,太快速,以至于惊愣了一屋子的人。
她嚷嚷间已是到了床前,一巴掌扬起就要往顾卿晚的脸上招呼,谁知道来势汹汹的她,突然脚下一绊,直接摔了个狗啃泥,匍匐在了顾卿晚的身前。
可徐玉冰姐妹却显然不是这么想的,徐玉冰双眸猩红,冲上前,未近顾卿晚的身便高高扬起了手来,道:“顾卿晚,你害了我娘,怎么还有脸住进国公府来!”
因此,顾卿晚率先向两人笑着递出了橄榄枝。
故此,顾卿晚理解她们,也没打算计较之前的事儿,两人都是舅舅的嫡女,是外祖母宠爱的孙女,即便是为了外祖母,顾卿晚也不想和徐玉冰姐妹将关系弄的太僵,毕竟两人也没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错。
先前徐玉冰姐妹对她颇有敌意,但那是因为她们被萧氏蒙骗,真以为是她为了争宠,谋害了徐国公老夫人。
瞧着满脸怒容的徐玉冰姐妹,顾卿晚有种被捉奸的既视感,她略甩了下头,这才笑着道:“二妹妹妹,三妹妹,怎么这么早便来我这儿了,我还说今日起来去看你们呢。”
顾卿晚连连点头,秦御一跃便跳上了房梁上去,顾卿晚忙跑回床边,一脚将秦御落下的靴子踢进床下,身后的房门也在同时被人推开,徐玉冰姐妹先后冲了进来。
秦御闻言双眸微亮,低头道:“果真?”
没奈何,她双手合十的做了个拜托的请求姿势,低声道:“你藏起来,我应你一件事。”
太不要脸了,翻墙进来的,竟半点自觉都没有。他不要脸,她可办不到。
外头传来徐玉冰的娇斥声,顾卿晚着急的推着秦御,见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一副我光明正大,我就是不躲的样子,顾卿晚简直想啐他一脸。
“让开!我让你让开!”
耳听脚步声都到了门外,顾卿晚急的额头冒汗,偏秦御还不肯配合,拎着衣裳,老僧入定般靠着鬼子们,似笑非笑的瞧着顾卿晚急的团团转。
她说着快速的捡起秦御脱下腰带,外裳等物,一股脑的往秦御的怀里塞,推着他便往衣柜旁跑,打开衣柜想将秦御塞进去,谁知道衣柜里都是新作的衣裳,挂的满满当当,秦御人高马大的根本就进不去。
秦御说着就要扬声喊人,顾卿晚忙跳下床,抬手便捂住了他的嘴,低声道:“你不怕丢人,我可怕。让人知道你跳墙进来,我是没脸在外祖母家呆着了!快!”
她挣扎的厉害,秦御害怕她碰到肚子,畏手畏脚的便被顾卿晚赶下了床,他赤足站在地上,道:“干嘛啊卿卿,爷可是你的正经男人,还怕人知道不成?你等着,爷吱一声,倒要瞧瞧这徐国公府的姑娘还好意思往上冲不,真是的,一大早的扰人清梦!”
这下顾卿晚哪里还能睡得成,忙使劲推着秦御,道:“快起来,赶紧起来,我两个表妹好像来了!”
顾卿晚这寝房在一座绣楼的二楼,耳听那喧杂声非但没消失,反倒从楼下闹了上来,顾卿晚不觉拧眉,凝神一听,却好似听到了徐玉冰姐妹二人的声音。
顾卿晚,“……”
他这样子像个撒娇的孩子,说着还手脚并用的避开她的腹部,将她扒拉进怀中禁锢住,好像是怕她撇下他起床一样。
秦御闻言唇角微勾了下,在顾卿晚的头顶拱了拱,含糊的道:“恩,别管,再陪我睡会儿。”
顾卿晚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了,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就被他抱着睡在一起的,略怔了下,她才推了推秦御,道:“别装了,外头那么吵,你能睡得着?”
他抱着她,瞧样子还在睡着,紧闭异色眼眸,没有清醒时逼人的锐利,显然有些无害,像个漂亮到极致的大孩子。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顾卿晚便被一声声嘈杂的吵闹声惊醒,她睁开眼眸,动了一下,却发现行动不大自由,仰头便看到了秦御那张俊美到妖孽的脸。
他深吸了一口来自顾卿晚身上的熟悉荷香,闭上眼眸便紧跟着快速入眠了。
秦御拥着顾卿晚,哑然而笑,点了点顾卿晚的鼻尖,道:“还说不爱我?嘴硬!”
秦御以为顾卿晚被惊醒了,低头却见她小脸红扑扑的,睫毛都没眨动一下,却分明睡的很沉,方才不过都是本能的反应。
谁知道刚躺下,顾卿晚便滚了下,一头钻进了他的怀中,一手搭在了他的身上,脸颊还在他胸口处轻蹭了两下,接着便又没了动静。
秦御在床前站定,就见顾卿晚侧着身子,正面朝床外睡得香甜,秦御哪里舍得唤醒她,弯腰盯着顾卿晚看了半响,他便轻手轻脚的爬上了床。
以至于秦御跳窗进来,她一点也没察觉。
天色已晚,顾卿晚站在屋中转了一圈便歇息了。她虽白日在礼亲王府中睡了一会儿,但这一路进京的到底也是累人,躺下后很快熟睡了过去。
晚风院还是老样子,甚至连窗台上摆放着的一株蕙兰,都还是从前顾卿晚亲自栽种的。
当年顾卿晚的母亲早逝,徐国公老夫人便在徐国公府为顾卿晚准备了闺房,接她过来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晚风院也一直为顾卿晚所保留着。
徐国公府,顾卿晚重新住进了晚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