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晚生产时,因秦御差点捏死了皇上的禀笔太监王德全,故此秦逸让王府的下人们,装出顾卿晚难产的假象来。
糖包是清晨出生的,但对外却都以为糖包是当日临近次日午夜的时候才出生的。其实王府并没有明确的对外宣称过顾卿晚难产,但因当日王府表现的太紧张,所以就形成了难产的误导,众人也都以为顾卿晚是难产。
有人便接口道:“洗儿礼那么重要,想来是会亲自抱着小郡王出来的吧。若是没有的话,只怕是……”
这位姑娘的话虽然没说完,但是大家却都心领神会了。
满月宴,最重要的一条习俗,便是孩子的母亲抱着孩子出来,踢胎毛,再举行洗儿礼。
这是孩子出生后,第一次大的人生礼仪,是个母亲都不会错过。如果今日顾卿晚洗儿礼时不出现,那便说明她是真难产伤及了根本,可能撑不住两年了。
如果真这样,很可能,周清秋这个未来侧妃就会一跃变成正妃啊。
想着这些,一众姑娘便更捧着周清秋了。周清秋面带笑容,八面玲珑的和诸姑娘们说着话,垂眸间摸了摸自己的脸。
顾卿晚那个贱人难产,又是生了孩子的,今日就算出现也只会憔悴不堪,她今日来就是要艳压群芳的!倒是要那瞎眼的燕广王好好看看,谁才是他更该珍爱的人。
秦御走进屋中,脚步骤然顿住,只觉一阵晃眼的惊艳。
顾卿晚已经穿戴妥当,正站在梳妆镜前由着丫鬟给她整理裙摆,她身上的裙子,层层叠叠,长及曳地,腰肢束着一条七彩的宫绦,将纤细的腰肢束的不盈一握,也更突显了身子的完美曲线。她发间插着一套红宝石的头面,头顶的分心凤头上,垂落下一串细细的赤金流苏,悬挂着一枚拇指大小的弯月红宝石,正好落在她的眉心。
她看了过来,面若芙蓉,艳丽无比,大小红宝石,在阳光下流光溢彩。
红宝石的头面,备受贵女贵妇人们喜爱,可却嫌少有人敢将整套的红宝石头面都戴在头上,只因宝石的光彩会喧宾夺主,将人给压下去。
然而顾卿晚却并不会,她是那样的美丽无暇,那一套红宝石头面戴在她的头上,只会相得益彰,让她更加美丽高贵,散发出夺目的光彩来。
“是不是太华丽了些?”
顾卿晚见秦御站着不动,禁不住抚了抚头上的发饰,道:“母妃一早让人送过来的,还让陈嬷嬷特意交代了让我戴……”
秦御闻言却摇头,道:“这样很好!”
“吱吱!”
似是响应秦御的话,站在他肩头的兔兔也回过神来,冲顾卿晚叫了两声,跳下来便几下去攀到顾卿晚的身上。
顾卿晚惊喜万分的抬手,迎接着兔兔,让它落在了自己的掌心,道:“兔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自从回到王府,顾卿晚和秦御的关系日渐甜蜜,每日里出双入对的,兔兔便显得非常失落焦躁,有那么两日,小东西一声不吭,呆在笔筒里怎么叫都不出来。
先时顾卿晚和秦御还以为它是生病了,可问它,是不是不舒服,兔兔却一个劲儿的摇头。后来还是秦御见他亲了顾卿晚之后,兔兔又往笔筒里钻了钻,才福灵心至,猜想到兔兔是因为他们总秀恩爱,也想要个伴儿了。
顾卿晚马上要生产,秦御自然是不能离开半步的,征求了兔兔的同意后,秦御便派了苏哲带兔兔回山中去寻伴,配对。
这已有些时日了,顾卿晚还挺想念兔兔的,今日糖包的满月宴,兔兔能够赶回来,可真是大大的惊喜了。
兔兔显然也很高兴,在顾卿晚的掌心来回的打了好几个滚,又坐起身来冲顾卿晚不停比划,那样子好像是在告诉她,它这些时日的精彩经历。
顾卿晚自然是看不懂得,只笑着左右瞧了瞧,道:“咦,你那新媳妇呢?怎么没见着,该不会是没有一只母墨猴愿意跟你回来吧?”
顾卿晚惊异道。
兔兔却显然被她这话给气到了,冲顾卿晚耸了耸鼻子,背过身去,双手抱胸丢给顾卿晚一个背影。
顾卿晚一阵好笑,戳了戳兔兔的背,哄了它两句,它才回转过来,对顾卿晚做了个害羞的姿态,指了指外头。
顾卿晚恍然大悟,道:“你是说你媳妇害羞了,躲在外头,不肯进来?”
兔兔顿时便点起头来,顾卿晚哑然失笑,道:“好吧,原来兔兔喜欢这样羞答答的小母猴啊。对了,兔兔还没见过糖包吧,来,我给你介绍。”
顾卿晚回头冲刘嬷嬷招了下手,抱着糖包的刘嬷嬷便走了过来,糖包早就被收拾妥当,他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小号箭袖袍,腰间还象征性的束着条腰带,头上戴着绣老虎的方帽,肥嘟嘟的小脸被映的红扑扑的,显得异常讨喜可爱。
顾卿晚刚靠近,兔兔便迫不及待的跳了过去,轻轻的落到了糖包的手臂上,倾身过去细看糖包。
顾卿晚没想到兔兔竟然那么性急,担心它吓到了糖包,忙上前一步,却见糖包正睁着一双又大又圆的异色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兔兔看。
兔兔冲糖包吱吱一叫,从糖包的一条手臂,蹦到了另一边。糖包的眼珠竟然跟着兔兔也转了过去,还歪了歪小脑袋,兔兔又吱吱叫了一声,再跳。
糖包眼珠灵动的跟着再度转了过去,紧接着便咧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来,一行晶莹的哈喇子从红嘟嘟的嘴角流了出来。
兔兔高兴的直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