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墙角之处,一人穿黑衣,着黑色披风,带着黑色面具,全然隐藏在 ??.?r?a?n??e?n?`而且,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极弱,若非你仔细辨别,根本无法察觉。
此人何时进得大厅,肖逸竟丝毫未觉,顿时戒心大起,警惕地望着对方。
那人走出阴影,朝肖逸看了片刻,眼神中透出些许笑意,而后对长靖真人道:“师叔,可否到外面说几句话?”
“师叔?”肖逸暗惊不已。道家行事从来光明正大,此人既是道家弟子,来到道家驻地,为何还是这身装扮?而且,令肖逸感到奇怪的是,总觉得此人的眼神十分熟悉,声音好似在哪里听过。
此时,长靖真人神情变得极为郑重,点了点头,与肖逸道:“你在此等候片刻,我去去就回。”率先出了厅门。
那人再望了肖逸一眼,也跟了出去。
在此人回眸时,那感觉异常熟悉,肖逸心底一惊,了然道:“原来是他!”心中却更加惊疑,不知不觉间天人之境施展,心神也跟着那人去了。
长靖真人和那黑衣人一前一后出了洛龙城,奔行十余里,这才站定。
长靖真人微有责备之意道:“风儿为何如此托大,若被旁人发现了你的行迹,岂不是功亏一篑?”
肖逸虽在大厅之内,却听得清清楚楚,暗道:“果然是那位混沌妖王身边的风军师!”
在百万大妖王洞府时,肖逸曾与这位风军师合力救助长真道者,当时肖逸就疑惑其身份,所以对其影响颇深。
不过,唯恐心神波动,被二人发觉,肖逸只能保持清静无思之态,令自身无思无觉,完全融入天地万物之中。
这等天人之境十分玄妙,非心底纯净之人,决计无法练就。以长靖真人当前心境来说,只怕也难以施展此等妙法。
而且,肖逸灵魂修为大涨之后,境界愈发稳固。要想瞒过长靖真人,并非难事。只是肖逸不知自身能力,唯有小心翼翼,谨防出错。
那风军师道:“因有要紧事相告,所以只能亲自跑来了。”
长靖真人神情倍加凝重,问道:“可是与今日的异象有关?妖王准备动手了吧?”
那风军师道:“祭台启动,通过无上法阵,已经在‘中天’和‘羡天’的结界上打开了一个豁口,天外阴气正从豁口不断涌入,九州的气候真的要改变了。”语气沉重,颇有担心之意。
“中天,羡天,天外阴气,难道天外还有天?”肖逸乍闻此言,内心着实惊诧不已,感觉风军师所说之事已超过自己的认知。所幸,他有所防范,尽量保持心境平和,不为所动。
长靖真人沉默片刻,目中含忧道:“两天之间的结晶乃是龙神为了佑护九州而设,妖王将结界打破,就不怕将九州天地毁于一旦吗?”
风军师摇头道:“此事我也一直被蒙在鼓里。按照原先计划,妖王应当是将百万大山的阴气引入九州才是。那曾料到,妖王在最后一刻,竟将法阵更改……”
长靖真人顿时担心道:“这么说,妖王不信任你了?”
风军师摇头道:“这倒不是。混沌妖王天生行事怪异,临阵变法,也是常有之事。而且,除了那一位妖妃之外,妖王对谁都不会完全信任。”
长靖真人遂放心下来,叮嘱道:“在妖王身边行事,一定要加倍小心。”
风军师点头道:“多谢师叔关心。”顿了顿,忽道:“今日难为师叔了。”
长靖真人愣了一下,知其身在祭台之上,将今日之事看得清清楚楚,苦笑道:“无妨,为了道家,一切都值得。”
风军师叹道:“难道道家当真到了人人可欺的地步吗?”语气中充满无限落寞,接着心情颇为沉重道:“恐怕,这一次的百家论道大会,会成为声讨道家大会。”
长靖真人心弦一跳,感觉又有坏事发生,忙问道:“风儿何出此言?”
风军师道:“祭台开启时,雍梁边界上的近百座祭台也同时启动,与这座祭台形成一体,遥相辉映。此时,百万大山内的浑浊灵气正沿着雍梁边界向豫州涌来。”
长靖真人不解道:“妖王原计划不正是如此吗?”
肖逸对雍州祭台之事十分清楚,后来很多事情都是因祭台而起。只是未想到,祭台有近百座之多,而且道家似乎早知妖王计划,却未提前将之破坏。
那风军师长吁一口气,道:“不知道为何,这一次祭台启动,只有雍州一边的祭台起了效用。梁州那边的祭台突然整体出了问题,一座也未启动。”
“怎会如此?”长靖真人脸色大变,神情激动,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道:“天亡道家吗?”
肖逸闻之,也暗叹一声,心道:“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雍梁之间,横亘一片山林,妖兽在山林两边修建了无数祭台。道家有风军师做内应,自然早已洞悉妖王计划。只是不知出于何种原因,道家、妖家皆未过多干预此事。
以过去道家在九州的地位,即便妖王计划成功,雍州境内出现祭台,诸派也无人敢公然指责道家之过。而且,南边还有梁州妖家作陪,此事无论如何也算不到道家头上。
然而,谁曾想,玄悟真人仙逝,道家地位一落千丈,再不复往日风光。雪上加霜的是,妖家一边无事,独把道家显露了出来。
自古雪中送炭者少,落井下石者多。这种时候,发生这等事情,等同将道家推到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