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闻声,顿时大喜。
循声望去,但见屋顶之上,一女子青丝飞舞,白衣飘然,临着屋檐而立,持长剑斜指黑衣之人,英姿飒爽,气度绝尘,宛如仙子临凡,正是静姝。
那王蟾子怪笑道:“小子艳福不浅哪,竟找来如此的厉害的……”
静姝当即打断道:“你若再多说一句,我必然让你血溅当场。”
那王蟾子竟立即改口道:“今日,王某来此,只是跟小子提个醒,并未动手之意。诸子百家,同气连枝,正该联起手来,解决当前危机才是。”语气弱了不少。
肖逸不禁暗自奇怪道:“王蟾子修为了得,为何如此惧怕静姝?”
那铭轩已然为静姝风采所折服,自惭道:“想不到静姝师妹已修炼到如此地步,当真令我这做师兄的汗颜无地了。”
静姝道:“有什么话快快说来,若再拖延片刻,道家人可就来了。”
那王蟾子陡然散发出一股凛然之气,显然动了怒,顿了顿,方对肖逸说道:“小子可记住了。那件宝物最好妥善保管,莫随便给了人,也莫要与他人乱讲。”
肖逸早知他为那融灵宝盒而来,冷冷地回道:“这个无须你来操心,除了你鬼家人,也无人能做出这等杀人越货的勾当来。”
王蟾子冷笑道:“小子莫要不识好人心,中了他人圈套,尤不自知。你当谨记,你眼中的善人,不一定是善人;你眼中的恶人,也不一定是恶人。世人虚伪,善恶只是表象。既入了鬼道,就当懂得人心难测之理。”
此话肖逸倒颇为认同,并未反驳。
王蟾子嘿嘿一笑,慢慢向黑暗中退去,即将隐藏在黑暗中时,忽然说道:“小心提防那些老道们!”话罢,黑影消散,转眼失去了踪迹。
但觉寒意尽去,温度骤升,突然从两侧传来了百姓的打鼾声,此起彼伏,令人睡意大增。至此,仿佛整条街才活了过来。
铭轩揉了揉眼睛,直惊得说不出话来。若非刚看着静姝飞身离开,还以为是醉酒之后出现的幻觉而已。
肖逸则若有所思,回想王蟾子言语,心中颇有些起伏。虽然明知王蟾子在离间他和道家关系,但是回思过往种种,又觉得其所言非虚,无形中便在自身和道家之间建起了一道隔膜。
明知对方在设套,可仍旧忍不住入彀。鬼家纵横之术直透人心,令人防不胜防。
肖逸摇了摇头,抛开杂念,招呼铭轩往回走。
二人刚回到道家驻地,便见静姝俏面冰冷,守在门内。铭轩倒也乖巧,呵呵一笑,自顾回屋歇息去了。
肖逸赧然一笑,道:“刚才多亏你了。”
静姝开口训斥道:“修真之人,最忌沉迷酒色。品酒可以,但不可过量。你这般行迹,如何令人放心。”
肖逸竟觉心头一暖,道:“多谢你关心,仅此一次,绝无下次。”
静姝见其态度诚恳,这才语气一缓,道:“诸子百家齐聚此地,表面上看,一团和气,背地里却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你身上背着许多秘密,已然成为众人围猎的对象。今后,决不可一人外出,给人可乘之机。”
肖逸听其说得严重,苦笑道:“还不至于此吧。”但是想想今日经历之事,又觉得静姝之言并非危言耸听,便又郑重道:“今日起,我不单独外出就是。”
静姝点点头,叮咛道:“现在九州之内,暗流涌动,不知将发生何事,万事小心为上。”
随后,静姝领着肖逸,来到一间房屋前,道:“你在此歇息,我就在隔壁,有事唤我。”
肖逸看着静姝俨然一副师姐模样,呵呵一笑,倍感有趣。
静姝见其神色不恭,当即怒瞪一眼,道:“这几****不便与你同行,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肖逸知她怕其他弟子闲话,遂点了点头。
当静姝转身离开时,肖逸忽问道:“(下)阴界功法可克制灵魂之术吗?”
静姝一愣,反问道:“你问此作甚?”
肖逸微笑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感觉那王蟾子好像挺怕你。”
静姝登时恍然,道:“我修炼了一门法术,不惧灵魂攻击罢了。”说罢,自回房中去了。
肖逸则惊骇不已,心道:“当真还有不惧灵魂攻击的法术吗?”
进入屋内,但见屋中只有一桌一椅一床,家徒四壁,甚是简陋。他打量一番四周,又施展天人之境,确定道家人均已安歇,这才坐到床上,五心向天,准备修炼。
此地灵气稀薄,不适合道家弟子修炼。可他却急于试炼昨夜新悟修炼功法,苦熬了一日,这时方能静下来,仔细钻研。
“佛家修真之法,乃是以气炼体,增强体魄。所幸负屃之魂已为我锻体,打通了最为关键的一道关口,我只需设法将真气灌入肌体筋骨之内便好。”肖逸思索一阵,当下依照窃听来的《易筋经》炼体之法,闭目修炼开来。
按说,既已锻体,又有《易筋经》秘诀,将真气引入肌体筋骨之内,应是水到渠成之事。然而,片刻之后,肖逸就睁开双目,眉头紧锁,感到无奈之极。
原来,这《易筋经》秘诀,引得是丹田之气,其运行之法与五行运转相悖,对肖逸来说,竟毫不适用。
大凡修真之法,皆将真气存于丹田之内,凡有所用,以意导气,将真气运入所需之处即可。
可以说,丹田之气乃是无主之气,意之所向,则气之所向。如人活动四肢,意动则四肢动,意不动则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