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溯论道大会之史,东道主几乎没有在辩道中落败的先例。r?an .?r?a?n??e?n?`o?r g?可以说,东道主之主张,即是辩道之结论。
是以,东道主第一家辩道,其主张对后续诸家之辩影响甚大。
然而,谁曾想,佛家一开口便打破了常规。不主杀,也不主放,显然不会再获胜了。
不过,有识之士被佛家这等坚持己见,不为胜辩而改变主张的精神所触动,无不露出钦佩之色。
佛家说罢,主杀、主放仍不分明,这第二家辩道者便变得异常关键起来。
辩道不分次序,百家可自由发言。但是此辩牵扯甚大,诸家各有顾忌,互相寻望,谁也不愿做这个始作俑者。
这时,却见儒家玉临风当先一站,当仁不让,朗声道:“儒家主杀!”
众人一凛,齐向儒家望来。
玉临风顿了顿,道:“儒家主杀,但并非源于两界恩怨,只因此人对我九州图谋不轨,若不施以极刑,给(下)阴界以警告,九州便永无安宁之日。”
“玉大侠说此人对九州图谋不轨,可有证据?”忽有人问道。
玉临风循声望去,见反问之人竟是那杂家尸义,不禁微微皱了皱眉,语气不善道:“尸院主明知故问是何意?”
其实,在场众人中,除了那了空大师之外,就只有他二人参加了九大门派秘议,知晓内情。
释放赵天伦原是妖王提出的三个条件之一,当时正是因为儒家反对,才导致协议未能达成。于是乎,九家商议,将此事作为辩题搬上论道大会。届时,各凭本事争辩,不管结论如何,谁也无话可说。
秘议时,九家中只有儒家一家反对,杂家原是主放,玉临风一见尸义开口,以为他要反驳自己,是以口气并不和善。
谁知,那尸义却哈哈一笑,道:“玉大侠误会了,杂家其实也是主杀。这其中原委你我自知,但是旁人不知,所以故意有此一问。”
玉临风一愣,凝目望着尸义,心道:“儒家和杂家之间虽无嫌隙,但关系算不得好,秘议时杂家本来主放,现在又改变主意,与我儒家站在一起,到底有何目的?杂家主意多变,首鼠两端,须得小心提防才是。”
那尸义似乎明白玉临风心中所想,笑道:“玉大侠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堂堂九州,岂能受制于人?杂家主杀,也是为了九州着想而已。玉大侠当知尸某一片苦心。”
旁人不知其话中“受制于人”所指何为,露出一脸茫然。
玉临风却高声赞一声“好”,鼓掌道:“尸院主说的好!”而后放眼全场,说道:“玉某说此人对九州图谋不轨,并非无中生有,空穴来风。其实,玉某已追查此人及其同谋有十年之久。这十年来,他们的足迹不仅遍布九州各地,甚至于涉及二荒二海的大片疆域。”
众人闻此,不禁发出一声惊呼,转头重新审视这位(下)阴界之人。
玉临风继续道:“不论各地发生的兽潮十有**与其有关,单说眼前这妖兽祭台一事,也与其大有关联。这些年来,玉某虽未能尽悉其阴谋,但是其不轨之心,已昭然若揭。我们若一时心慈手软,放虎归山,不知还有多少无辜百姓要葬送于他们的阴谋之中。故而,玉某认为,必须尽快除却此人,以阻断其阴谋。”
儒家在九州享有盛誉,其言颇有公信之力。众人闻之,无人质疑。是以,话音一落,顿时响起一片迎合之声。既知(下)阴界之人欲对九州不轨,众人自然不会轻言放过。
不知不觉之间,众人已完全否决了佛家主张。
佛家见状,只能面露不忍之色,低声诵经。正如肖逸论道时所讲,佛家之教只待众生有德时,方可有所作为,若以单纯善念来劝化世人,好似那水中捞月,根本没有结果。
此时,肖逸亦皱起了眉头,为难道:“玉前辈和廖前辈各执一词,我该相信谁才是?如果廖前辈所行之事果真对九州不轨,我帮其救人,岂不成了九州的罪人?”一时间,脸上阴晴不定,难下决断。
儒家既开了头,而后儒家周边数家纷纷表示主杀,赞同儒家主张。一些流派虽有异议,但是自窃人微言轻,不愿冒众人之不韪,便选择暂时闭口。
青州一代的流派虽多,但是百家之人各守其道,并不像乌合之众般一哄而上,辩论之声此起彼伏,井然有序,毫无混乱之态。而且,诸家无意之中已按照论道时的顺序排将开来。
转眼便轮到名家表态,令人奇怪的是,今日名家竟十分低调,说明主杀之主张后,就不再言语,大反常态。
再有数家,就该鬼家论道。就在这时,肖逸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道:“今日之势,对鬼、道二家都不利,肖逸道友可愿与鬼家联合,共度难关?”
肖逸心头一凛,蓦然向林月河望去。他听得清楚,那声音决计出自林月河之口。
他和林月河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经历伯阳画府和洛龙城一战之后,二人几乎已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
然而此时,林月河眼神中竟透着无限和气,并且努力挤了挤僵直的面皮,表示友好。看其神态,二人就好似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根本看不出一丝不快。
肖逸登时自叹弗如,心道:“此人城府之深,当真令人叹服。”
脑海中林月河的声音又响起道:“你还有所不知,九大门派之外,尚有数家实力雄厚,可称一方霸主,早已觊觎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