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费清心急,肖逸忽道:“费老爷子心中急切,看来已然对心中之道产生了怀疑。?火然文 .?ranen`这说明,费老爷子明知自己在为虎作伥,但是因为功名利禄,又不得不依附权贵,违背本心。看来,大丘城门匾上‘安贫乐道’四个字,费老爷子早已忘了。”
肖逸此言批驳得甚重,那费清登即怒道:“你妄言揣测,血口喷人!”但心中却惊颤不已,禁不住扪心自问。
肖逸见状,微微一笑,这才道:“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从圣人之教中,我们便能得知,无论齐家、治国,还是平天下,都要以修身为根本?何为修身?修身即修德。这就说明,唯有以仁德为基,才能行齐家、治国、平天下之任。”
语气一顿,直视费清,道:“按照儒家积极求进之意,申家势弱,取申家而代之,此行并不为过。可是,阁下当谨记,天下事皆可为,但绝不可违背心中之仁德。取申家而代之,固然可行,但理应自然而然,顺势而为,绝不是为了借势上位,而无所不用其极,以冠冕堂皇的理由为幌子,做些卑鄙无此之勾当。”
“自然而然”乃道家之道,肖逸心中不分道、儒,说教之时难免出现混淆。所幸,孔夫子当年曾求教于道家伯阳老祖,儒家也深受道家影响,对此等大道并不排斥。而且,众人为其言语所吸引,也根本未加注意。
最后,只听肖逸道:“费老爷子,面对申家的老弱妇孺,以其府邸为要挟,逼迫申家就范,你扪心自问,是否能做到问心无愧?你可敢说一句,你对得起心中的那份仁德吗?”
费清一张老脸胀的通红,突然一口血箭喷出,从空中摔落下去。
众人见之,除了那些修为低下的申家下人发出一声惊呼之外,其他人无不面生羞愧,根本无暇同情费清。
那费清摔的不重,当即挣扎而起,突然向肖逸叩拜道:“费清知错了,多谢老师指点。”竟当真信守刚才承诺,称肖逸为一声“老师”。
年长之人,向年幼之人行礼拜师。此举在别家看来,定然要引起骚动,认为这费清不知羞耻,甘愿受辱。
但儒家奉行“三人行,必有我师”之道,师无贵贱,不分长少。在众人看来,费清尽管年岁徒长,但道不如人,称肖逸一声老师,也不为过。不仅算不得稀奇,反而令人致敬。
那费清既甘愿称肖逸为师,肖逸当之无愧,坦然受之便是。然而,他身形一动,已然消失了身影,待现身时,已到了费清之侧,竟是不受此礼。
只听其道:“费老爷子礼重了。其实,若没有费老爷子先前提点,我今日也无法突破。说起来,费老爷子也是吾之师。你我两清了,也算是礼尚往来。”
费清摇了摇头,羞愧道:“问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无论老师受与不受,在我心中,你皆是吾师便是。”
而后道:“从今日起,老夫当离开孔门,重新回到大丘城内。从此,谨守祖训,安贫乐道,断绝攀附孔门之心。老师郑重,就此拜别。”
又向肖逸行了大礼,转身出了申家府门。当然,肖逸又躲将开来,未受其礼。
此后,费清果真信守言诺,隐居闹市,独善其身。在其弥留之际,突破第七层,达到了凡人至高之境。此为后话不提。
待费清走后,肖逸轻叹一声,来到南宫雁面前,行礼道:“前辈大驾光临,晚辈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南宫雁笑道:“老夫乃闲散之人,不请自来,还望小友见谅才是。”在其看来,肖逸已跻身儒家高手之列,是以说话也十分客气。
不待肖逸开口,南宫雁突然问道:“小友刚才尚有余力,若是继续运功,突破至第九层应不是难事,为何就此放弃了?”
众人闻言,心中稍慰道:“原来他还未至第九层。”但是听其言,肖逸突破第九层应不是难事,不觉又是惊叹,又是羡慕。
肖逸摇头笑道:“前辈果然目光如炬。晚辈也想一举突破,可是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暂行放弃。”
南宫雁问道:“这是为何?”
肖逸道:“其一,儒家之学,博大精深,非一日所能领悟。齐家、治国、平天下,晚辈心中早有计较,一举突破,也无不可。可是这第九层,其意广博,虚无缥缈,令人难以捉摸,若是凭着一己之见,就这般胡乱冲过去,只怕达到第九层容易,此生却与第十层无缘。”
“第十层”,但是三个字,就能令在场众人心惊不已。试问,在场之人,也只有在梦中才敢提及这三个字而已。若是有人说,其目标是浩然正气第十层境界,定会遭人讥讽,斥责其狂妄。
可是此刻,肖逸明言还想达到第十层境界时,众人心中,只有惊羡之意,谁也无法怀疑。
南宫雁叹道:“小友说的不错,若是盲目而为,即便第九层大成,也永远无法达到第十层去。”
肖逸凝视对方,察言观色,问道:“敢问前辈,可是第九层大成之境?”
南宫雁却不答,笑道:“老夫修为高低,已无关紧要。现下说的小友,还是不要跑题的好。小友说了其一,这其二又是为何?”
肖逸微微一笑,暗道:“此人倒是谨慎。”他也并非想套问对方修为,只是借机相询,想听到对方一些感悟而已。
诚如其所言,第九层境界介于平天下和圣王之间,其范围过于广博,方向难以把握,若是得以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