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那“风影子”痛哼一声,颇为愤怒道:“冰……”
刚开口,就听那女子道:“你若再多说一字,我就毁了你这具分身。”
那“风影子”登时重哼一声,不再言语。
那黑雾来得快,去的也快,转眼间便烟消云散,去的干干净净,露出其中满脸疲惫、伤痕累累的肖逸来。
肖逸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脑海中正念着女子,一眼看到女子身影,就再也挪之不开,便有众多疑惑,亦都无所谓了。
女子急忙上前,将之扶住,关切道:“伤的怎样?”
那风影子不敢停留,趁此之际,迅疾抢入洞口,飞也似的逃了。
季逍仙哎呀一声,道:“可惜了。”但是女子没有出手的意思,他也懒得动手。
肖逸目不转睛地望着女子,虽然刚刚在分离,但好似阔别了好久一般,令人生气万般情愫。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想要说话,却觉喉头一甜,说不上来。
这时,那季逍仙道:“静姝姑娘,你隐藏的可够深哪。早知你如此厉害,你我二人就可横闯内庙了。”
女子正是去而复返的静姝。此时,其面具已去,展露出绝美的容颜来。虽然其仍旧一席白衣,洁美无暇,但是仔细来看,当发现其衣服样式有着很大变化。
不过,此情此景之下,谁也没有注意。
静姝面色本来冰冷,对季逍仙的调侃充耳不闻,待探查过肖逸身体,确实无碍之后,这才神色一缓,露出些许笑容来,说道:“那些儒家之人好生煳涂,自己不敢进来,又拦着不让我进来,耽搁了这么久,还好无事。”
肖逸看着其一脸关切之色,心中倍感温暖,直想到如果日日能看到这副容颜,便是死也值了。
静姝看其目光直直地看着自己,嘴角露出微微笑意,忽然脸上一红,避了开来。而后,抬头向那季逍仙怒斥道:“肖逸命在垂危,你却袖手旁观,还口口声声自称表兄,令人好生心寒!”
季逍仙则道:“静姝姑娘可冤枉我了,我兄弟二人,颇为投机,虽非亲生,却胜似亲生。刚才,我已试过了,毫无裨益。于是,我已做好了和表弟一同赴死的准备。若非静姝姑娘来救,我已和表弟开心地走在黄泉路上了。”
静姝讶然,拿其毫无办法。
肖逸亦是摇头苦笑,道:“今日之言我记下了,日后黄泉路上,我可要等着表兄了。”
季逍仙哈哈一笑,道:“一言为定。”
静姝登时嗔怒道:“没得说这些晦气的话。”
季逍仙当即笑道:“弟妹吃醋了。”
忽然被唤作“弟妹”,静姝登时两颊红晕,别过头去,略感羞涩,心中却委实欢喜的紧。
肖逸甚少见其小女儿的情态,不由得心中一荡。
就在这时,季逍仙却咳了一声,忽然正色道:“既然弟妹冲了进来,那些老家伙门估计一会儿也会冲进来。事态紧急,为兄就长话短说。”
二人循声望来。肖逸见其一脸郑重之色,忙问道:“何事?”当前强敌尽去,实想不到还有何事令其如此紧张。
季逍仙却扭头向静姝说道:“弟妹,你赶快带着表弟走,能走多快就走快,以最快速度出了青州。”
二人大奇,皆问道:“这时为何?”
季逍仙望了一眼那“季宏仁”的尸体,道:“事态紧急,不宜细说。待日后,你们就明白了。”
顿了顿,对肖逸道:“表弟,为兄答应你,你走之后,我会为申家平反,也会为姑父昭雪,东西二申府将永远姓申,绝不会让他人染指。”
肖逸听其好似在安排后事,顿感愕然。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静姝登时明白过来,怒道:“你要让肖逸顶替谋杀孔门之主的罪名?”
“什么?”肖逸内心震荡,大惊失色。
季逍仙见瞒不过去,忙加快语速,长话短说道:“表弟定要帮为兄这一把。门主突遭横祸,按照儒家规矩,要由那些老不死的长门们推举代门主。当前,候选之人,唯有玉临风和我而已。玉临风未抢到传承,已然失利。可是,若让他们知道我亲手杀了现门主,怎可能让我做孔门之主。”
肖逸心中了然,顿知其心思。
儒家注重孝道,虽然季逍仙所杀之人并非其父亲,但在儒家礼教之中,仍旧无法原谅。就此一项,就可将其一竿子打死,永远无法当上孔门之主。
季逍仙又道:“为兄也并非贪恋门主之位,只是孔门被鬼家搅和日久,出了极大问题,必须好生整顿才行。而且,为兄若做不了孔门之主,申家平反之事便又有了困难。你可想想,除了为兄之外,谁还会在意申家旧事?所以,唯有委屈你,先替为兄背了这弑主的罪名,日后查出真凶,为兄必会为你平反。”
肖逸真正见识到季逍仙的厉害之处,其言辞颇有说服之力,竟是无法反驳。
这时,静姝怒道:“为何不实话实说,让肖逸来做这孔门之主?”
季逍仙竟笑道:“弟妹可不如我了解表弟了,你情愿背负弑主罪名,也绝不会做孔门之主。”
果然,肖逸叹了一声,道:“知我者,莫如表兄也。”
他立下“我要成圣”的宏愿之时,也曾想过要做天下之主,以无上手段改变当前现状。可是,见多了为上者的勾心斗角,令其极度反感。
或许,有朝一日,修为大成,他将委曲求全,甘当此责,但不是现在。换言之,以他当前的声望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