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说过:我窗口投出的盼,就暖暖地戴在你头顶!陈实的话,多数人忘了,个别人还记得。
在大天竺,头顶的重要性,更在大青朝人的双肩之上,只要我们能担当得起,人家就顶得住。与大天竺人互动,我们最忽视的,就是人家的头脑,往往把注意力放在人家的肢体上,没有重视到对方最重要的部位。
龙叶上人借体传功,由布德罗梭戴着他的大祝福术‘音音嘱咐’,来当着别提什摩的面,对《摩揭婆啰般若波罗密真经》进行封装。
这种封印不会是很严,要打开,一点都不难。但越是这样,要保持‘原封不动’地交对对方手里,就越是得小心在意。
道理很简单,比如送快递,送密封得严严实实的纸质邮件,跟送用网篼装着的鸡蛋,小心度是大不一样的。
管理也是这样,要求越简单,越是容易被办砸的,越得要用心去办。
龙叶上人封印术上运用的智慧就在这。
该动手了!啰嗦了一大堆,布德罗梭终于到了动手的时候。
动手前,他又大吼了一句:“师兄,这‘音音嘱咐’,包含了大祝福术、大封印术和大预言术,代表了师尊他老人家的最高成就!”
最高成就?以弟子之愚,岂能真知师尊之高?
吼过之后,布德罗梭像是把自身所有的不纯都倾吐干净,他面色一端,活脱脱一派佛门高人的气派呈现出来。
布德罗梭说得多,做得少。
他双手下垂,双脚自然分开,与肩同宽,收腰提臀,端立在浅海,站着,却给人在盘膝打坐的感觉。
布德罗梭双手缓缓上提,到腰际,翻掌,掌心向上,双双上举,至头顶,改托为端,如端箩筐,慢慢端下来,往包着《摩揭婆啰般若波罗密真经》的黄绫包裹上虚虚一放,再直起腰来,收手,退后一步——完毕!
简简单单,几个动着而已,他却做得很慢,用了十三次呼吸。
这只是外行人看到的。别提什摩看到的却远远不止如此。
只见,布德罗梭双手缓缓上提。
那时月光淡淡,那是取之不尽的月;那时水何澹澹,那是用之不竭的水。别提什摩也很淡然,师尊的音音嘱咐,太少施展,他也没有见过。但他不会奇怪,只因师尊的本领比那天空还辽阔,他没有见识到的太多。
布德罗梭一提起,忽然之间,有了改变。
地平线还是那条地平线,海平面还是那个海平面,人还是那两个普通人,忽然之间,水波大兴,洪波涌起。
宏大的海波抬起头,抬起两个奶嘴似的水头,对着布德罗梭的掌心跃升而上。
布德罗梭的双掌,提起了大海!
海洋何其大,水波无尽头。忽然之间,波浪它有头了。
汹涌的大海,却温顺得如同河豚,对布德罗梭的掌沿越来越亲近。
对,就是掌沿,因为他是两掌心相对,掌沿向下。
他的掌心内陷,状若声呐,相对的双掌内,呈现出一对眈眈的音像。
对,就是音像,由声音凝结成的像!
音,声音,左右手中的声音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一个在说,一个在听,那是一进一出。
像,人像,左手边的是师尊的法相,庄严肃穆;右手中是别提什摩的肖像。
那是师尊法门成像,对特定的弟子传以法音,法不传门耳,就这样手手相传!
手心相传,你知我知。
法门广大,音音成韵,音音相寻——声音与声音搭调了,会互相互追寻,这是达到了能动性境界的高人才能动用得到的力量。
布德罗梭双掌间缭绕着余音。
那不是他的声音,他只是个传话筒,那是他师尊的声音,一字一字,是说实唱,字字分明。
音波激起了水波,波|波相嬉,水波攀升,与音源亲近,别提什摩看到大海在抬升。
水波上升,包围了他的双掌,声波与水波相合,大海听到了。
大海听到了那些声音。
大海知道,大地就知道——地知。
布德罗梭翻掌。
翻手为云,音云。
随着他双手提到腰际,翻掌,掌心向上,双双上举,一大团水波的虚影被从海面抽离,波光荡漾,交织成一个大箩筐,将师尊的话语,装进了箩筐里。
一箩筐好话!
真实得肉眼可见!
这一定不是他的能为。
他们师尊的本事,已到了虚实互现的境地!
布德罗梭双掌举至头顶,改托为端,如端箩筐。箩筐稳稳地坐在他的头上,他师尊的那段法音,有余音袅袅,轻轻淡淡,如同高香上飘逸出的香烟,若有若无,飘散到天上去——天知。
“谒曰:古往,而今,未来,我大天竺,三大河流,注入中土,影响深远,成为了三大源头——一曰释迦牟尼,一曰达摩,一曰泰个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