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岩大吼一声:“我们来了!老子们不是来赌码的,是来砍砖的!”吼声中,岩岩冲上通铺,几步就跳到最近的麻将桌旁,持砖刀连连挥逝拍,每一拍都不落空,啪啪啪啪四响,每一下都拍中脑门。
准头不差,轻重也差不多,这一桌的四个人像花蕾一样突然盛开成四瓣花,几乎是一齐倒在了床铺上,全部被敲晕过去。
不,没有花瓣那么轻巧,岩岩拍脑门就像砍砖,他们像砖头一样平平躺了下去。
此时此刻,岩岩表现出来的能力,与那夜简直判若两人。
岩岩总结过望乡山之夜的教训,发现还是砖刀才比那晚的双节棍和华而不实的短剑更好用,那些东西动辄伤残人命,根本狠不下死心出手,反而占住了双手。
砖刀不负他的选择,果然顺手多了。
岩岩略不稍息,又向第二桌冲去。这一桌有两人反应最快,不等岩岩过去侍候,就跑了!
叧外两人却坐在原位一动不动,呆了!
气,又是一人一刀,砍倒在床!
用砍比用拍,同样只能砍晕又不能致人伤残,难度就高了一个档次,岩岩却信心十足,信手使来,劲头不软不硬,准头不差半分。
只是这两人倒下的姿势却不同了,是侧臥。
另外两人向门口冲去,山山就等在那里。第一个冲到的还算是山山的素识,在这后山草坪上,山山就是亲手把电子表等零碎交到这人手里的。
这个家伙绝对是个贼头,他夺路的一招居然用的是叫花子沿门乞讨的惯技"长伸手,家家有"。
他将赤膊长长地伸过来,大巴掌裹成圆筒,尾指捏紧不漏,虎口向天不扣,直伸向山山的左胸口。
这个手式,起源于乞丐讨米,不求贪心,每家只要一把足矣。施舍的人家只要将米粒从其虎口中加入,只要够上一握,也就是俗称的一把握,一般不会起过二两,乞丐就会收手,再也不多要一粒米,也不再收受别物。
这手式演变成技击,味道就大变了,成了"冲天炮,喳渣叫"!
这人显然也不是白白混上道的,显然练过几下子。
为了夺门而逃,他猛冲过来,狂猛的冲撞势头之前就是简单而直击的长拳中最强劲的冲拳,拳头击来,气势凛冽,给山山的感觉竟似比大屋中还在疯转的牛角大电扇还要风头大!
山山,与此人再度相见,他知是他,他却再也不识山山是哪路神仙。
他们坏事干得太多了,已经不太在意那些苦主的样子。
何况此刻两人的样子都已大变。他变得威风八面,山山却变得温文尔雅,展现出与浅浅有点类似的文气。
山山的出手似乎还是连接着清明节那招鲤鱼打挺,甚至还连接着那一天的淸明气氛,这种跨越时间的连接,即使高压输电线也输送不来吧?
只有心意通达,不滞于物,才能古为今用。
山山身手竟然达到这种玄境。
他就如同连接了那天鲤鱼打挺才站起身一样,双脚牢牢钉在地面,空出来的双手礼貌地接过直欲爆炸开来的冲天炮直拳,恭恭敬敬地推辞两下,手腕先左摇再右摆,似乎不温不火地打出了"別客气"的手势,却听得嚓一声轻响,那人巨形炮仗一样的手杆,莲藕般脆断成三节,手腕手肘皆脱臼?!
脱臼的还只是左手!
"冲天炮,喳渣叫"只是这贼头的左手招。
他冲到门口,同时使的两招,左冲拳,右横扫。合成‘左冲右突’的效果。
左臂输了也就输了,在输之前,贼头己经将他最强最猛的力量都寄托在右臂上,招发铁骑突出,突如其来,带着风卷残云的气势,以一往无前的决然,横击山山的左耳门。
只要击中了,单风灌耳之下,哪怕是座真正的山,也得给他倒下。
直的怕横的。
山山刚刚就是用横力破了贼头的直拳,不过山山下的是轻手,用的是转拢的手法,效果就是拢断。
对于山山来说,轻拢只能算小半招。
不过效果达到了,他掌指之间轻拢两拢,轻若挟出刚刚出笼的馒头翻了两翻,就将贼头的左臂两处关节拢断,就像将绝缘线的内线掐断了,让外面的绝缘层仍旧相连,就是这么简单。
不过断了不是完了,左臂断了未掉,贼头的右臂横扫就到了。
呼,如同一条钢轨横亘,带着呼呼风声,似乎还夹杂着百千求救声,毫不留情,奔突耳门。
山山暗中轻叹,从那个魂牵梦绕的家乡,出离到这里,他只想安安稳稳地做过电工,绝对不想好勇斗狠,结果还是到了他被逼动手的时候。
不得已,真的是万出得己,他还是不想使出全力,结束吧,谁叫你作了贼子,哪怕是贼中的王子,也没你再逞凶的余地。
山山十指轻拢的指头伸了,用不着伸开全部,左手三指,右手三指,就算高看他点,也应该够了。
对人体的熟悉,作为从那里出来的人,绝对不输于熟悉电路。
对于,贼头扫过来的这条只套着超短袖的右臂,也许他自己也以为炼成了钢轨,绝对不怕硬碰硬,所以都使得为么肆无顾忌。
但在山山的眼里,即使是钢轨,也是架上了高压输电线的钢轨,那么显眼,一眼就能望见的高压输电线,就是贼头手臂上的两条大筋。
贼头被山山双手六根指头,掐住两条大筋,指节扭转,慢慢绾了两个线圈,他是好心才慢一点,不是快不起来,他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