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一连串的问题,没有等对方回答一个,他也不会对方插话的机会:“我老马今天就把话说得难听些,看看能不能使你再长点记性,你继续这样湖吃海喝下去,总有一天会被阴.毛卡了,不管怎么整,都不会再有生(升)的可能!”
“好了!说多了气人。小兵,结账!”
“结……结……结账?”
“怎么,你以为我一个平头百姓还敢像你的三哥他们一样白吃白喝呀——这样,所有酒水原封未动,全部退回,桌子上剩下的菜式,你们通通拿去喂那些‘教不转的猪’好了。其余的,算是我的独门技术传授的费用,咱们俩俩相抵,就算两清了!”
老马说毕,转身而去。
这一次,老马和酒王算是以吵架收场,不欢而散,这老少两辈人今后就该再难有什么交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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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很快就与简洛会了面。
简洛说:“你这样做,不是变相地把这门技艺传授给小兵了吗?你可是成全了他啊,这可是你的独门秘技,这学费收得太也便宜了点。”
“他这一辈子都别想学得会。因为他对食材缺少了那种敬畏爱惜之心,无法与食材进行深情的理解,却分心去拍酒王这样的官场新贵的马屁,这样下去,他在烹饪的提高上,只会越走越窄。嗬呀,我这一趟也算没有白去,我看那位帮忙煎油的单单姑娘,那份专注和投入,与油脂的状态能够共张同弛,只点拨了几句,一锅油煎就得恰到好处,令我也无话可说。”
“就是因为不放心,所以你才对小兵不停地指点不断地提醒;同样,也是因为你对单单很放心很信任,对她的交待只有三言两语。可是旁边的人并不明白这中间的道理,反而认为你对小兵要好得多,那么尽心尽力,对单单却很冷落,以为她不堪造就。哪知道在你的心目中单单的潜力才是最大的。”
“对,就是这样子的。世间上的好多事好多现象都是这个样子的,却很久都有没有几个人能表述得很清楚,还是你几句话就讲得比我自己还要明白。”
简洛心说:我自己就有那么一个亲兄长,父亲对他可是百般管教,操碎了心,也在他身上花费了最大量的资源,而对自己这个小儿子却几乎不闻不问。外人都以为父亲偏心,就像皇帝一样爱长子。只有简洛自己才明白,父亲对大哥已经很失望,早就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了。他与父亲间虽然不言明,却是相契于心。
其实他们对酒王应天赐的所作所为,也差不太多。不懈地努力,只因为太过失望了,但只要还没有绝望,做为同学、朋友就不能放弃,一定还要再尽人事,有多大的能力外加百倍的努力,说不定就能破出天命,创造出奇迹。
马大爷很难得地放软语气,对简洛说:“简洛,简单是你亲妹子,算我放下这张老脸求求你了,你一定要说服她跟我学一段时间,早早有个传人,才好安安心心地享清福,才好尽心尽力养育外孙仔,哈哈,你说是不是?”
简洛难得地脸红脖子老粗,低声道:“我与你那宝贝幺女八字还没有一撇哩!这么早就来要挟我,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哟!”
“哼!”马大爷突然硬气了起来,“乖乖地说服你妹子跟我学,今后有你享受不完的口福,不然我就把我女儿那一身只学到我一半的厨艺教得乱七八糟的,要你以后在家吃不到好饭菜!”
这个老马,折腾人是真有一手。
“也没有那么容易,要想单单全心全意地跟你学,你最少也得再为天赐出马一次,我才能彻底死了这条心。”
“唉,还是不能有求于人,在哪都一样,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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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天大早,酒王寝室,老马登门道歉,说端午那天实成对不起,那天出了你的丑也丢了镇长的面子,实在对不起,这几条黄鳝是我自己捉的,就送给你和镇长尝尝,你收了就是接受了我的歉意了,不然我老是觉得心里哽哽的,于心不安。
有机会也请给镇长说说,就说老马对不起他,我老马没脸去见他就拜托你了。黄鳝你千万收下,要不就是你真的记了我老马的仇,不给我圆了这张老脸了。
已经一再吃过老马的亏了,特别是沱江小红鲤的事,还记忆犹新,奈何酒王应天赐根本就没有学会怎样拒绝送上门来的好处。
他有些手足无措地接过老马硬塞过来的塑料袋子,老马就边说边退,三步之后,他就转身而去,送礼成功。
那么几条黄鳝又大又肥,六条黄鳝绝不少于五斤,单只是那条特大号的,就有一斤多。
这一条确实是黄鳝中的精品,皮肤都老黄了,给镇长看了,镇长也说他这一生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黄鳝。
“老马出手的东西,就是不凡呵,这都是怎么捉来的呢?这要是做成猪手沌黄鳝,那就巴实又打伞啰!”
“可是镇长,我已经被老马整怕了,心中没底,不敢收他的东西。”
“你是对老马太不了解,他送出手的东西,只要过了对方的手,他就是丢掉也是绝对不会再收回去的。而且他送这黄鳝嘛,还有‘不计前嫌,与人为善’这么一层道歉的心意在其中。”
“那么,这个怎么办?”
“你看着办好了。”
酒王又怕再上当,又怕处理得不合上级的心思,仔细琢磨一番,又体会了一番镇长的言语表情,还是自掏腰包,秤了四条猪前蹄,与黄鳝一并交与小兵,吩咐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