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明知是死了,可她一定要问清楚,她不想就这般就这么快地下了定论。
阿喵不是猫,在她的心里阿喵就是如同师父一样,与她不是亲人却是比亲人还要亲密的存在。
她闭上眼睛想起与师父在一起的那短短的两年时间,师父曾说她的命与其说是他救的倒不如说是被一只白猫救的。
师父这么说,是因为在师父找到她时,她被人扔在枯井旁已经过了三天。
那三天她像只团子般靠着枯井一步也不敢动,饿得昏过去又被冷醒,醒了又昏了过去。
那时在她的身边一直有一只白猫,它时而伸出爪子抓抓她的衣服,时而会拖来了条煮熟的鱼到她面前。
后来,师父无意经过枯井所在院子的门口时,被一阵猫叫吸引过来才发现了枯井旁的她。
只是后来,她被师父救醒时已连续发了四天的高烧,很多事情脑子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再往前想就是黑蒙蒙一片,怎么也看不清楚。
这些事若不是师父特意告诉她,她怕是这辈子都再也想不起来。
后来,师父救回她后,特意将那只猫寻了来让它陪她作伴。
师父说生命中不管出现的一切人还是物,都是与你前世所存的缘分,虽说缘分不可强求,但有些缘分竟然遇上就应该学着去抓住。
那只白猫在她十岁时,失踪了一段时间,等她再在宫里见到它时,它的身边就多了一只毛葺葺的小猫。
她记得那只小猫当时小得只有她两只小手一般大,抱着它时就像抱着一只小火炉,手掌心里温温热热的一片。
那只小猫,她给它取名叫阿喵。
篱子低着头小声道,“千岁,早上我醒来不久听关嬷嬷说你出去了,一看时辰想起一早上未给阿喵喂食,我就去了你的房间打开阿喵的金丝笼子,却发现阿喵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起先我以为是阿喵还没醒,等我将书院里的书都打扫了一遍后再去看它时,它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后来我叫了它几声它都没有醒过来。所以,后来我就擅自去太医院找白太医,可是白太医说阿喵是种了一种秘药的毒,那毒人吸入后虚弱的人会觉得精神不足,可动物本就比人脆弱,又吸入那种毒时间太长,所以,所以阿喵就被毒死了!”
伊叶突地睁开眼睛,眼睛上蒙了一层水气。
“我会以其人之道还之其身。”她的眼睛里带了几分凶残和恨意,原先她还能看在六皇子的份上饶李媚婉一命,但现在她竟然害死了阿喵,那她就等着给阿喵偿命!
伊叶静站在紫竹殿的后院,看着那微微隆起的土堆,上面立了一块木牌,用小楷写着阿喵两字。
那小楷字体纤秀,隐隐透着一股不舍,是伊叶刚才写上去的。
土堆前还堆着一堆平日阿喵喜欢吃的粟子、松糖、山楂、核桃..,篱子站在身后似在自语,“阿喵喜欢吃的东西太多,等过几天我再给它换其它的,这样阿喵就不会吃腻了。”
“篱子,关嬷嬷呢?”
“在灶房。”一提起关嬷嬷,篱子心里就多了几分不开心。
“你去把她叫来。”
篱子又站了一会,才从后院出来往前院而去。
伊叶走到那堆土堆前,将木牌拔了出来放在一边,伸手将堆土挖开。
等篱子和关嬷嬷来时,就见伊叶两只手沾满泥土,手中紧紧抱着满是泥土的阿喵。
篱子吃惊道,“千岁,你的手!”千岁素来爱干净,平日里喂阿喵吃完东西后都要洗一番手,就算只是喝杯茶也要先净手一番。
他从没想过千岁会去碰泥土这般脏的东西,也正是因为知道千岁不会去碰泥土,他才会事先自己动手埋了阿喵。
可现下..
他一直觉得千岁的心是冰的,不管他在身边待了多久都捂不热它。
可现在,他才知道千岁只是将感情藏了起来,藏得太深让人发觉不了而已。
关嬷嬷复杂地上前道,“伊千岁,还是让老奴将它带下去处理了吧!”她来这里不过两天,白天篱子跟她说起伊千岁一直养的白猫死了,让她保密不要说出来时,她只觉得伊千岁或许就是养着玩玩的,再怎么说不过是一只猫,而这紫竹殿里有那么多的好东西都比一只猫贵重得多,所以她觉得那白猫死了伊千岁顶多伤心一阵也就好了!
可现下看来却不尽如此,好像伊千岁对这只猫挺上心的。
这件事一定得让主子知道,因为她来这的目的不仅是保护好伊千岁,还有一事就是摸清伊千岁讨厌什么喜好什么,不管是人还是物。
伊叶抬眼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拿个火炉来!”
关嬷嬷有些奇怪拿火炉做什么,但却是没问出口只是应了下去。
不一会儿,就抬了只不大不小的火炉进来。
伊叶心里了然,关嬷嬷则是在猜她心思,怕如果找小了出错,找大了也出错是,索性就找个不大不小的就错不了了。
但她现在没空管她心里在想什么,左右都是黄伯送来的人,竟然一向稳重又在宫里待过这么些年头,猜主子心里在想什么很是正常。
那火炉里只燃着几块将熄不熄的金丝松木炭,这种炭在宫里只有皇后贵妃才燃得起!
伊叶这里有,自是那些人巴巴得送来的!
伊叶知道这种炭那些人一般不敢明着送来,只敢等送去皇后贵妃那时悄悄扣留下一点,积少成多,然后给她一次送过来。
她也没想着要还回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