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躺在床上的祁正则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在陶沫行针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心脏处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抽痛,那股痛意绝对不是银针扎穴造成的,闷闷的抽痛,像是来自心脏内部。
可是祁正则知道自己虽然身体虚弱,但是五脏六腑所有器官都是健康的,祁家也没有遗传的心脏病。
第一根银针下去之后,陶沫拿过一旁的毛巾抹去额头的冷汗,随后再次拿起银针,依旧是在祁正则的胸口处。
随着陶沫的第三根针、第四根针下去,祁正则愈加的感觉到心脏处的抽痛明显起来了,当第八根银针扎进穴位之后,这一次,祁正则猛地瞪大了眼,无比清晰的感觉出有什么从心脏处钻了出来,抛开那股子剧痛不说,真正让祁正则惊恐的是那种有东西在心脏里钻出来的毛骨悚然。
“祁少,冷静!”陶沫冷声开口,一手压在祁正则的肩膀上,将他差一点因为震惊而坐起的身体又重新压回了床上,“冷静。”
喘息着,祁正则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这种心脏处竟然有活物的感觉太过于惊悚,对上陶沫那清冷到极致的眼眸,黑沉沉的,如同深邃的夜空,祁正则慢慢的冷静下来,无声的点了点头,示意陶沫可以继续。
见祁正则真的冷静下来了,陶沫面色凝重的看向祁正则光裸的胸口,自己的猜测果真是正确的,就算在上辈子有精神力,想要培养一个蛊虫都极其困难,基本是没法成功,却没有想到在这个平行空间,竟然会有人培养出蛊虫,而且还放入到了祁正则的体内。
说中银针再次的向着祁正则的胸口扎下,一针一针,陶沫如同捕鱼者一般,不断的将蛊虫从祁正则的身体里往右手臂上赶。
而此时如果有第三个人在场,就会发现祁正则的经脉处不时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钻动一般,而随着银针的逼迫,原本寄居在祁正则心脏处,吸食精血的蛊虫被迫离开了住了将近十三年的心脏。
祁正则虽然已经冷静下来了,但是此时,他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经脉血管里有东西在游动,若不是陶沫事先的告诫,祁正则只怕真的无法冷静下来,一旦他的情绪波动太大,蛊虫若是警觉到了危险,那么就会疯狂的向着心脏深处钻去,那么祁正则就必死无疑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这是一个缓慢却又漫长的过程,此时的祁正则已经如同一只刺猬一般,身上都已经扎满了银针,而陶沫的银针已经到了祁正则的右手腕上。
“祁少,马上就要结束了。”喘息着,陶沫突然快速行针,刷刷刷,九根银针几乎是在同时扎下,随后陶沫快速的拿出药箱里的手术刀,在祁正则的中指指端划下一个十字口。
伴随着鲜血的滚落,陶沫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玻璃小瓶快速的按在了祁正则中指的伤口上,随着一滴一滴的血液滴落到玻璃瓶中,睁大眼观察的陶沫终于看到半个黄豆大小的蛊虫顺着血液也滴落到了玻璃瓶里。
成了!迅速的将瓶盖盖上,陶沫喘息的坐在了床边,看着身上扎满银针的祁正则,突然眉头一皱,“我该让东方亦留下的,至少有个人帮我起针。”
此时陶沫的双手已经软到提不起一丝的力气,看着满身银针的祁正则,陶沫心虚的笑着,精力耗损的太厉害,这会儿真没力气了,“祁少,等我半个小时,我一定给你起针,多扎一会银针也没事。”
明明是无比凶险而诡异的治疗过程,此时偏偏被陶沫给弄成搞笑画面,祁正则哭笑不得的看着苍白着脸大口喘气的陶沫,他能说什么?他敢说什么?这还扎着一身的银针呢。
------题外话------
写了这么多年的过很多生死,可是知道奶奶突然病重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怎么都无法接受,无法接受自己身边的人有一天会突然离开,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明明知道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态,但是这么亲的一个人,常常见到的一个人,突然会离开,就感觉好压抑。
和奶奶其实并没有太深厚的感情,毕竟长大之后有了自己的生活,和父母相处的更多,但是突然知道了她病重,心里头就莫名的烦躁,甚至不敢去床前看她,好像不见面就可以避免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