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轮流转,这一直是楼北坚信却又不怎么喜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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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场静司蹲在地板上,一手扶着躺着的人的背,一手正朝他脸上伸去。
就在这时,被搂着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的场静司的手一顿,在距离对方的脸还有一拳的距离的时候缩了回来。
对方的眼睛黑漆漆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却又像是包含了全世界。
的场静司安安静静的打量他,他看上去比自己小一点,眼睛的形状和自己有些相似,唇色看着微微发白,刚刚应该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躺在他臂弯里的人淡定的眨眨眼,突然一笑,“如果你要非礼我的话我不会报警的。”他顿了下,在的场静司惊讶的目光中继续道,“你长得挺好看。”
的场:“……”
简直特别不要脸!
下一秒,男人松了手,楼北啪的一声重新摔回了地板。
他也不在意,抿唇一笑,好像不怎么疼似的,云淡风轻的重新坐了起来,“的场君?”
长发男人眯了眯眼睛,“你认识我?”
少年歪了歪头,凑近他,“这么明显的特征,我能说谎吗?”说着,目光十分露骨的盯着的场静司右眼的符咒。
妖怪的诅咒。
违反交换的伪公平。
冠冕堂皇的罪证。
楼北笑了一下,收回了极具侵略性的动作,懒懒的盘腿坐在地上,目光扫了扫周围,还是那个屋子,但是江雪左文字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的男人。
“的场君为什么会在这里?”
男人眯了眯细长的丹凤眼,从跪着的姿势变成了跪坐,配上这种冷冽贵气的面容,有种奇异的神秘感,“我在这里的原因和高桥老板的一样。”
“叫我高桥就好了,这声老板我可当不起。”楼北玩味的扯扯嘴角,的场一门的掌门人叫自己老板,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嘛。
他还没有受虐倾向。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明白对方到来的原因,的场家也介入了这个委托。
楼北心里有些无奈,说生气倒也没那么严重,只是有些唏嘘。元穗子这个女人实在善变,明明当时将任务委托给他的时候就说不会去招惹名取家或者是的场家,结果一转身就翻脸不认人了。
不然,的场静司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会是什么?
就在楼北思考的时候,的场静司也在打量他。
都说传闻中的高桥老板十分神秘且强大,经他手的任务无一失败过,而且如果不是任务委托,他一般不轻易见人。
而眼前的少年看上去真的是少年,纤细的脖子,微长的头发,眉眼还没有怎么长开,说话时嗓子是处在变声期的微哑。
但是,的场静司没有丝毫轻视的意思。
唯一违和的是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你看过之后,永远都不会忘记的眼睛。他身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感,和一种非常奇怪的气质,这种气质把他和普通人很明确的区分开了。
明明是年轻的身体,却有着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睛,仿佛是看遍了千山万水逆流洪荒,一个除妖师而已,哪里能有这样的眼神。
这么想着,的场静司的目光变了,眼前的少年也被贴上了“不普通”的标签,好像有多危险似的。
不过巧了,他就喜欢挑战危险。
正当的场静司微笑的时候,对面的人慵懒的扫了他一眼,“看够了?”
“……”,长发男人也没有被人戳穿的尴尬,“自然没有。”
这下轮到楼北无语了,嘴角抽了一下,翻了个白眼,“既然如此,看够了就告诉我。”
的场静司笑眯眯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够了,然后呢?”
“然后?然后干活啊!”
十分正直又正确的回答。
单手撑地跳了起来,楼北忍住胸口的不适,瞪了这个多事的男人一眼。
“元穗子找你来的?”
“不是。”他摇头,“只是有些好奇这次的妖怪而已。”
“哦?”楼北挑眉,嘲讽道,“没有点身份背景的妖怪恐怕的场一门还看不上吧!”
的场静司笑着眯起了眼睛,“高桥君不用试探我,没用的。”
“……”草你大爷凸凸凸凸凸凸=皿=
看着少年嘴里愤愤的咒骂着什么,的场静司在心里无声的笑笑,果然是孩子。
下一秒,那个被他认为是孩子的人猛的跳起来,动作敏锐的像一只豹子,凶狠又老练。
的场静思微微一愣,顿时被门口那里传来的庞大妖气掀翻在地。
那人嘲讽的对他咧了咧嘴,“战斗中走神,的场一门培养出来的掌门人果然名不虚传啊……”
的场:“……”
楼北也没想要真的鄙视他,逞了口头之快后就安下心来,转过身望向门口。
紧闭的大门在常人看来好像很正常,但是凡是有妖力的人都能看到,那从缝隙里渐渐渗入的黑色妖气。
的场静司站起身,来到楼北的身后,手中出现了纸符咒,在门被破开的瞬间,他出了手。
几个纸人瞬间出现,庞大的身躯占据了仅剩的地方,对着门口浓雾覆盖下的身影咆哮出声。
楼北心一紧,浓雾散开,露出了正主的脸庞。
果然,是她。
楼北隐晦的看了的场静司一眼,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对她的出现感到惊讶,他似乎明白了的场家插手的目的。
能化为常人出现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