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几个人坐下的时候天已经大暗了,外面烟花此起彼伏。在近处的透过窗子就能看见,倒也是个美丽的风景。叶一凡把所有人都倒上酒,举杯道:“咱们一块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年头了,希望以后的日子一直都不要变。”
林权道:“对,不要变。能在一块就是缘分。”
肖涵宇道:“你看林权和叶一凡在一块以后就变得肉麻了很多,什么缘分,听的人起鸡皮疙瘩。”
陈未然道:“咱们五个人就剩下卓然还没凑一对,来,卓然,希望你赶紧找个弟妹,当然了,不是弟妹也可以。”
话音刚落,中人哄笑成一团。电视节目的声音,窗外烟花爆竹的声音还有说话的声音形成了闹哄哄的一片,肖涵宇道:“一凡,你知道顾氏集团不久前破产了吗?”
“怎么回事?”叶一凡没说话,倒是林权开口了:“他们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破产了。”
“还不是因为上回的那块地么。”肖涵宇说着说着就乐开了,道:“上回竞拍那块地的时候一凡不是故意抬价来着,结果他们拿下那块地的资金远远超过了预算。竞拍完就得付钱验收了,不然就会被收回由政府出面重新拍卖。顾永林不舍得就那么放弃那块地,凑了笔钱,虽说不用被收回但公司资金运转出现了很大的空缺,资金空缺一时之间难以填补,原先谈好的订单也没法完成了。顾永林这老头就这么亲眼看着自己经营了那么些年的公司一天天的垮掉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哼。”叶一凡一声冷笑,并不把这些放在心里:“多行不义必自毙,老话说的还是有道理的。”
“听说顾老头应聘了一家什么单位当业务经理。”陈未然接话道:“结果开始铺摆的太大,惹的人家老板天天发飙,后来顾老头学聪明了,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
林权道:“那顾桥原呢?”
“嗨,那小子。以前这小子就没什么本事,仗着他爹横行跋扈的。”肖涵宇啧啧道:“现在他老爹倒台了他也不得不自谋出路了,前两天我还看见他在街上发传单来着,怕他尴尬,我也没叫他。”
吃饭吃到挺晚,等人都散了已经差不多是半夜了。林权起身收拾,还好他们也没怎么喝,要收拾的东西也不多。等洗完盘子出来发现叶一凡已经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也没想着叫醒他,从厨房里拿了毯子盖在他身上。刚盖上,沙发上的人却睁开了眼睛。
林权笑道:“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没有。”叶一凡也笑,伸手一把揽过林权也躺在沙发上和自己一起,“想跟你一块躺着。”
林权没挣扎,在他怀里闷闷地开口道:“我还没收拾完呢,你看这一塌糊涂的。”
叶一凡没理他,抱着不撒手:“没事,明天多的是时间。”
两个人抱在一起,沙发不大也不小,刚刚能容纳两个人。林权整个人都缩在叶一凡的怀里,感觉到他身体传过来的体温。马上十二点了,窗外的烟花爆竹声更肆意了些。
四年后。
“今天大楼开工,你作为董事长得发言,穿这件吧?”卧室里洒落了一地的阳光,穿着居家服的人左手拿着一套西装右手拿着一根领带站在衣帽间的门口,询问道:“领带系这条怎么样?我昨天逛街的时候看着挺合适你的就买了。”
“好。”床上的人都不曾起身看一眼,咕哝道:“你看着好就好,我还想再睡会。”
“那好,你再睡会。我把衣服放在床边先去做早餐,好了再来叫你。”穿居家服的人把衣服放在床尾,出去以后又悄悄地把门带上,走进厨房系上围裙开始准备早餐,一切都看起来得心应手。
等到早餐上桌,卧室的门准时地打开了,睡眼惺忪的男人顶着一头乱发,连睡衣都还没有换下:“你做的什么好吃的,太香了,我好饿。”
“赶紧去洗脸刷牙,我把蛋煎好就好了。”厨房里的男人道。
等到吃完早饭,换了衣服,叶一凡才算是真正地清醒过来。对着镜子系好领带,又抓了抓头发,让他们看上去别那么死板。
四年前叶一凡受尽嘲笑购入的八号土地,现在已经纳入了政府的重点开发区域,市中心的地段已经饱和,每寸土地都已经得到了极致的应用,所以要发展智能向外扩展开去。那块土地不但没有被雪藏,如今的市值更是涨了十几倍。连叶明轩都打电话来为了过去自己对他的嘲笑而对他道歉了,叶一凡一时成了炙手可热的红人,可以说他是花了最少的价钱却赢得最多的人。今天是新工程开始的黄道吉日,叶一凡作为董事长当然要上台发言,底下站了一群的群众,还有报社和电视台的记者,等着对这次事件进行现场直播。
林权坐在家里,开着电视,看着一凡站在台上说:“我最要感谢的人此刻不在现场,但是我对他的感谢只能一辈子来偿还。”坐在沙发上的人笑了笑,对电视里的人说的那些话有些肉麻,关了电视走到窗前。这个城市正按照它该有的速度在发展着,再过几年就到了上辈子人生的尽头了,现在想着还真像是在做梦,上辈子活的那么浑浑噩噩的,重活一次竟能活成如此这般,当真没有辜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