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撕碎你们,撕碎你们,撕碎你们!”
张欣听见声音急急忙忙的跑过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副情景:公孙逸兮疯了一样红着眼睛,不停的撕扯着手里的东西,平常保养得当的头发也乱糟糟的打了结黏在脸上,脸上泪水糊了一大把,不停的撕扯着手里的东西,一边撕一边还喃喃自语,声音怨毒的像是地狱里来的勾魂复仇的鬼。
“我的小祖宗哎,你又干什么。”
看见宝贝女儿变成这样,张欣连忙心疼的跑过去一把抱过她,夺过她手里的东西,看着她神情恍惚的样子,心疼不已,安抚她,“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跟妈咪说的?宝贝儿,你好好跟妈咪说说啊,妈咪帮你解决,好不好?”
“妈咪,我要公孙朔兮那个贱人去死,我要她去死啊!”
任由自己女儿发狂一样捶打着自己,就算暂时被她当做是出气筒张欣也是无所谓,只是好好抱住她,安抚她的情绪,听见“公孙朔兮”这个名字,她心里一抖,看见自己怀里仪态尽失的女儿皱眉道,“别说这样的话,不然你爸爸听见,又要罚你了。”
“妈咪!你帮我弄死公孙朔兮,你雇人去杀了她,你雇人去杀了她好不好?”
紧紧抓住张欣的袖子,公孙逸兮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抬起头,用平常总会奏效的祈求眼神望着自己的母亲,“妈咪,你说过的,小羊是我的,可是现在公孙朔兮竟然要跟我抢了,你看,她要跟我抢小羊了,你把她杀了好不好?杀了她,就没人可以跟我抢东西了,就没人跟我作对抢东西了!”
“逸兮,你冷静点,没事,她抢不走北宫旸的,啊,你信妈妈,她抢不走的。”
“不,我不信,我不信,你看,你看,她要把我的小羊抢走了,她要把她抢走了!妈咪,杀了她,杀了她!”
“逸兮,逸兮!”
张欣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压制住怀里的公孙逸兮,可是她一个中年的贵妇人又哪里是正年轻的公孙逸兮的对手,没两下就被她用力挣开了。公孙逸兮拿过被她方才放在一边的杂志,指着上面的已经被她的指甲刮花了的图片道,“妈咪,就是这个贱人,就是她抢了我的小羊,快去杀了她,快去啊!”
“逸兮,你冷静点!”
张欣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已经被公孙逸兮撕的碎碎的杂志上,虽然图片模糊不清,还是可以认出来那是寄宿在她家十几年的北宫旸和她另一个永远不被她承认的女儿公孙朔兮。
张欣记得自己前几天看过这个杂志,在她们家保姆手里,是一个专做声优访谈的杂志,封面就是公孙朔兮那个自甘堕落的人和北宫旸的合影。
当时她除了觉得公孙朔兮虽然下贱但好歹信守承诺以外,就再没多想其他的,只是让那些保姆以后不许再让这些低贱的东西出现在她的面前而已。不曾想,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竟然让自己的奉若珍宝的小女儿看见了。
“妈咪,她们是不是在一起了?公孙朔兮那个狐狸精是不是把我的小羊抢走了?!”
“咳……咳……逸兮,冷静点,没人可以抢走她的,你乖乖的,好不好?”
被公孙逸兮提着领子的感觉让张欣喘不过气,她紧紧抓着公孙逸兮的手,觉得喉咙发痒,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杀了你,杀了你!”
公孙逸兮完全听不进去她的话,已经陷入了癔症,掐着她脖子的手上青筋毕露,看着她的眼睛也是赤红赤红的滴着血一样,让胆子小的人多看一眼都会做噩梦。
“逸兮……逸……咳……”
被她掐着,张欣胡乱的摆着手臂,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眼睛逐渐睁不开,朦胧中,她以为她回到了她二十几年前分娩的时候,也是这样,可以看见黑色的死神在向她笑着招手。
“来人啊,快来人啊!快把二小姐和夫人拉开!”
来楼上做清洁的年轻保姆看见眼前的这一幕,差点吓得魂飞魄散,眼见着她们的夫人就要被二小姐掐死,平常声音细细弱弱不太爱出声的保姆也尖叫起来,四处的喊人来帮忙,自己三步并做两步的上去拉公孙逸兮,只是她哪里是发了狂的公孙逸兮的对手,帮忙不成,张欣反而更难受,嘴角已经开始吐着白沫,翻起了白眼珠子。
正当她慌乱的不知所措哭出来时,门突然“啪嗒”一声被人打开了,公孙朔兮从门后面失魂落魄的走了进来。
“大小姐,快拉着二小姐啊,夫人要被掐死了啊!”
年轻的保姆眼角还泛着泪花,现在看见公孙朔兮就像是看见了救星,跪着扑上去抱住她的腿,哭着道。
公孙朔兮被她这样一哭一抱才勉强回神,淡淡的分了半分注意力给那边眼看着要上演人间惨剧的母女,突然看着这样的场面,她也是一愣,接着,她就皱紧了眉头,站在原地不动分毫,心底却在上演着天人交战的场景。
救人,还是不救人?
“杀了你,我杀了你!”
公孙逸兮明显是把眼前自己的母亲当成了她,使出了十分的力气使劲的掐着她的脖子,而被她掐着的张欣,脸上涨的通红,眼神不断的往她这边投过来,只是那眼神里面,不出所料的不是求救,而是理所当然的责怪与怨恨。
若说原本还犹豫想着要上去救人的公孙朔兮,看见这样的眼神后,心里最后一根弦也断了,她淡淡的看了她们一眼,眼神波澜不惊的就好像是看了一场戏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