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白棠冷漠脸:“我不在乎你们是怎么分开的。”
他才不在乎这种事情呢!
易白棠继续冷漠脸:“我只想知道是什么事促使我妈妈改名换姓,失踪二十年没有消息。”
他也不在乎这件事情,只是现在恰好对这件事情有点好奇而已!
易白棠暗自想到,目光炯炯,盯着易秉坤不放开。
易秉坤打了个哈哈:“如果你要问以前我和你妈结婚时候的事情,我倒是可以给你说说,但离婚之后的事情我就知道得不太清楚了,那时候你妈妈跟你外公在一起……”
易白棠淡淡:“说谎。”
易秉坤:“……”
麻痹,有你这么和老爹说话的儿子吗?出于父子天性,他还想训易白棠两句,但是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坐在一旁的商怀砚脸色变了。
几秒钟之前还带着一脸如沐春风微笑的男人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拉下脸来。他眼睛微眯,露出一丝冷光,唇角轻扬,带着几点冷笑,顿时就从金光闪闪的总裁变成了金光闪闪的霸总!
易秉坤浑身一抖,仿佛从对方的视线与笑容中品味出了这样的内容:
说话。
说真话。
快速说真话。
如果你有自信,怀砚不介意奉陪到底。
“但我还是记得一件事情的!”易秉坤承受不了空气中的沉重压力,硬生生将话头转了过来。
这话说出之后,易秉坤注意到商怀砚收回目光中的犀利,重新变成了温和的总裁。他也缓下一口气,先对站在一旁的女儿和颜悦色:“乐乐,坐下来陪我们聊聊天。”接着向两人介绍,“白棠,这是你妹妹;商总,这是小女易乐。”
易乐从刚才开始就一脸懵逼。
虽然不知道商怀砚刚刚究竟干了什么,但从自己老爸的反应中,她非常敏锐地发现了商怀砚比自己老爸厉害,而且好像厉害很多。
她挑了一个距离商怀砚最近的沙发坐下,先给商怀砚倒了被茶,接着再给自己爸爸倒了被茶,并假装没看见距离自己最远的易白棠。
商怀砚:“……”
作为一个fēng_liú霸总,商怀砚太清楚坐在自己身旁的女人的眼神了。
他笑容不变,左手倒右手,把自己的面前的那杯茶端给了易白棠,旋即正襟危坐,眼神都不向旁边瞟上一眼,并将更多的注意力和更犀利的目光投在了易秉坤身上!
招呼完女儿,易秉坤整理了片刻思路,很快说:“二十年前有一件事我印象颇为深刻。那一回我不在家,你母亲带着满头是血的你找上门来……”
易白棠目光中流露出一点疑惑。
易秉坤:“我听人说你母亲很慌张,哭得很厉害,大白天的用力拍着门喊我的名字,要我带你去医院看伤。”
商怀砚连忙问:“你小时候还受过伤?”
易白棠目光中的疑惑更重了。
他思考片刻,回答商怀砚:“小时候经常被油溅,被铁锅砸,被刀子切到。不过这都是之后的事情的,我妈妈还在的时候,应该是……”
覆盖在过去之上的一层薄纱被轻轻抽去。
这一瞬间,易白棠仿佛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刚刚醒来,四面雪白的墙壁,床头大而笨的仪器上,有数字一跳一跳。
他环顾四周,和墙壁同色的大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但大大的房间里却并不只有自己一个人,一张张同样的大床上躺着许多不认识的人,他们大多睡着,有些醒了,每一个人身旁也都有一个和自己身旁一样的仪器。
病床与病床中间,还有一位带着绿头罩、挂着白口罩、穿着白大褂的人在走来走去。
小小的易白棠本能地想叫这位唯一在行动的人,但他的声音出口,小得像蚊子一样嗡嗡叫,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原来是那个时候的事情。
易白棠记起来了。
他摸了一下头发底下、靠近后脑勺的部分。
那里有一处手指长短的伤口,不过伤的时候年纪很小,后来恢复良好,又被密密的头发盖住,谁都看不见,连他自己也忘记了。
“后来呢?”商怀砚问。
“后来外公在医院里照顾了我半个月,就回家了。”易白棠说。
易秉坤微微点头:“后来我去了医院几次,不过你肯定已经记不住了,那时候你还才三岁左右呢。”
商怀砚似乎随口问:“当时在家的其他人也没有和白棠的母亲一起去吗?”
易秉坤一顿:“那时候——白棠的妈妈在门口闹得厉害,又没有呆多久,很快就被她父亲带走了,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
外公当时确实在医院照顾我。但我并没有在医院中看见妈妈,一次也没有。
她是选在这时候离开的吗?
易白棠想。
更之前的事情呢?
……那时候太小了,又受了伤,完全记不住了。
易白棠摇摇头,站起来:“我知道了。”他对商怀砚招呼一声,“我们走吧。”
商怀砚毫无异议。
两人一同离去,易乐迫不及待问:“爸爸,刚才的那个人是谁?”
易秉坤:“一个大老板。”
一场对话,困扰着他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他又变成了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人,对女儿微微一笑:“你之前不是想要一条项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