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肆连忙抽出自己的手，双手搭在了她的肩上稳住她的情绪，安慰道：“你在这里好好听医生的话，过不久就可以出去了。”
怎么可能没病！连她这个已死之人重新出现在人界，甚至坐在她旁边，她都认不出了。要是真没病的话，她早就看到面前这张脸而吓到连话都说不出了好吗！
何沫姿冷静地对上杨小肆的目光，似是喃喃自语般道出了一句话：“为什么没人相信我？我真的没病！为什么要把我关在屋子里？为什么不让我上学？我的父母为什么要把我送来这里？”
因为你间接杀了我。
这一句回答杨小肆始终没忍心说出口，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道：“因为你做错了一些事，你需要冷静一下，想想自己做了什么。”
看来何沫姿笼中之鸟当得也够煎熬了，每一天按时吃药打针和短暂的活动，日复一日，大多时候被关在寂静的病房内对着苍白的墙体发呆外，根本毫无自由可言，每当她恢复一点理智，她注定要被自己良心谴责到发疯。
够孤独吧？这滋味不好受吧？那就以后好好做人吧？这样带着愧疚活着，又何尝不是种惩罚。
“你认识小肆吗？”
何沫姿突然看着杨小肆说出这么一句话。
杨小肆微微一怔，随后点了点头，道：“我认识。”
听到杨小肆的回答，何沫姿的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她的嘴边泛起抹兴奋的笑意，再一次捉住杨小肆的手，道：“你认识小肆？那太好了！麻烦你跟她说，我对不起她，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很后悔，我不该抢走子亦的，我不该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的，我真不是……”
杨小肆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脸上没有泛起一丝涟漪，让人看不出她此刻的情绪。“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告诉她的。”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也已经死了，至于何沫姿有没有歉意，她原不原谅，已经不重要了。毕竟她这一次回来并不是为了报复，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她去做。
她今天过来这里也是单纯为了看看何沫姿的现状而来。
“谢谢你！”何沫姿眼角微微眯起，嘴边挑起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看着杨小肆，认真地想了想，眸中闪过一抹失落，“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突然感觉你好眼熟啊，可是却想不起来。”
杨小肆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就在何沫姿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男医生和一名护士刚好从活动室里走了出来，“时间到了，沫姿，该回去病房了。”
杨小肆庆幸谈话就这么结束了，她缓缓站起身，瞥了一眼那一间间紧闭着的病房，道：“去吧。好好听医生的话，不要想太多了，我会把你的话带到的。”
“什么话？”何沫姿疑惑地看着杨小肆。
“没什么。护士要带你回去休息了。”男医生一脸平静地回答道。
“好的。”何沫姿则像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由护士带走了。
“医生，这……”杨小肆的话中带着些许不解。
男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这就是何小姐目前的症状。虽然现在能保证她不像刚来时那样容易失控。但是她的精神方面还是不能完全清醒，所以，如果她刚刚跟你说了什么，你不要太在意了，她的病反复无常，一下子便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