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下班高峰期,周围各色人等穿梭,只有他一个人显得悠闲自得,看着高楼林立的城市中心区发呆。抬头仰望,某个大型商场门口,宝格丽的银蛇图腾在夜空中尤其显眼,象征着这个城市最繁华的一面。

这个城市能让人雄心万丈,也能让人一败涂地,转瞬之间,世界已大不同。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站在巅峰,有时候,又觉得自己还挣扎在底层。

邢栎阳坐了很久,看到顾忆湄从大厦出来,穿一件短袖上衣、细瘦的铅笔裤,看起来既干练又清爽。她似乎没看到坐在路边的他,一路行色匆匆。邢栎阳快步跟上去。

顾忆湄走了几步,发觉不对,回头去看,果然看到有人跟着自己,再一看,竟然是邢栎阳,心中一阵乱跳,他怎么还不死心?

没有理会,顾忆湄继续往前走,走进地下通道,拐个弯进地铁通道,站在站台边等车。邢栎阳也跟上来,地铁人多,他怕跟她走散了,紧紧看住她。

地铁开过来,顾忆湄上了车,邢栎阳也上车,找不到座位,两人都站着。

“你干嘛跟着我?”顾忆湄问。

“我回家。”邢栎阳道。

顾忆湄不好跟他争辩,转过脸去,地铁人多,她只能单手扶着把杆。

邢栎阳一直站在她身边,看到不时有人和她擦身而过,不知道是真的挤到必须贴身才能过去,还是趁机揩油。大概是怕走光,每当有人从她身旁经过,她都轻轻捂住心口。然而,还是免不了一些无耻之徒借过路之机有意去碰她的背和臀。

“交出来!”邢栎阳忽然怒不可遏地训斥一个背着包的青年。

众人纷纷扭头看热闹,那个青年身形瘦小猥琐,在高大挺拔的邢栎阳面前不堪一击,不知道邢栎阳让他叫什么,他半天不动。

“不交信不信我废了你这只手!”邢栎阳给了青年一个耳光,单手钳住他手腕,要把他扔出去。

顾忆湄吓一跳,没想到他会在地铁上动手打人,这太不像他了,他一个声名在外的大律师怎么能打人呢?

那青年面如死灰,手臂酸麻不能动,只得把包交出去,邢栎阳把他的包拉开,包里的东西抖落在地上,众人惊讶的发现,竟是一套偷拍设备。

边上几个年轻女孩交头接耳,一脸嫌恶和愤怒,“偷拍的变态,好恶心龌龊,地铁里好多这种人。”

邢栎阳把矮小青年的手机捡起来,点开保存的图片看看,删掉其中两张,又把手机还回去,矮小青年刚要接,边上一个女孩的男朋友夺过手机,看一眼之后,拳头愤怒打在矮小青年脸上,把他痛揍一顿。

顾忆湄心有余悸,早就听说地铁上有偷拍女孩裙底的sè_láng出没,没想到竟撞上个活的,幸好邢栎阳发现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目光不经意和邢栎阳对上,顾忆湄心虚地低头转脸回避,哪知道他竟然靠过来,一把搂住她的腰,让边上的人再也没有占她便宜的机会。

这个人真是……顾忆湄可怜的心噗通噗通跳得又快又急,可是他之前的仗义出手又让她觉得很有安全感,偷偷看周围,好几个女孩子羡慕地看着她和邢栎阳,经过刚才的事,高大英俊的他无意中收获很多芳心。

眼看着一站又一站过去,顾忆湄到了目的地,挣脱他,匆匆下车去。

她走快,他就走快,她放慢脚步,他也跟着放慢脚步,正是下班晚高峰,地下通道来来往往人群如潮,他始终没有跟丢。

快走到自动扶梯时,顾忆湄下意识回头看看,竟然发现邢栎阳仍在三米之内。

“你,你怎么还跟着我?”顾忆湄没好气地问。虽然刚才他在地铁上也算为民除害,可和跟踪她是两回事。

“我回家。”邢栎阳好整以暇道,提醒她搭电梯,不要老站着。

两人走到地面上,顾忆湄道:“你家又不在这里。”“你怎么知道?你去过我家?”邢栎阳笑。

好吧,懒得理你。顾忆湄只顾走自己的路,不管邢栎阳是不是还跟在身后。

难怪冬平说这人不好惹,果然跟个狗皮膏药一样,怎么想甩也甩不掉,顾忆湄有种感觉,邢栎阳不会轻易放过她。

在路边的水果摊,她挑选水果,拿了几个苹果,又挑选新鲜草莓,旁边一只手伸过来,放了几个黄桃在她的苹果袋子里。

顾忆湄生气地丢下挑好的水果,白眼瞪着邢栎阳,转身而去。

“好任性的丫头。”边上买水果的老太太忍不住嘀咕。邢栎阳笑而不语,一脸宠溺看着她背影。

眼看着快到自家小区外,顾忆湄回头看着邢栎阳,“你再跟着我,我要报警了。”“那正好,你报警吧,我是律师,可以自己保释自己。”邢栎阳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呢?”顾忆湄败下阵来。

“你明白一切,何必问我。”邢栎阳把两袋水果还给她。

“我又没惹你。”顾忆湄别过脸。

“已经惹了。”

第二十章

邢栎阳凝视她脸,嘴唇跟花瓣儿一样水润柔嫩,让人一看到就想吻上去,柔声问:“这两天工作得怎么样,还能适应吗?”

“还好。”顾忆湄依然望着别处。

珍珠蚌为了保护柔软的本体,会在遭受攻击前合拢蚌壳御敌,然后把溜进来磨痛她的沙粒一点点包裹成珍珠,邢栎阳此时就有这种感觉,顾忆湄工作以后,防御性也加强了。

低下头看她的脚,邢栎阳故意道:“一个月挣的钱不够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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