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郝少阳,赵梦兰自然上心,她顺着窗户朝外看,果然看到那茶楼门前拴着一匹毛色黑亮的骏马。

的确是名叫墨风的马,是郝邵阳的心头宝,郝邵阳不出门就算了,一出门必骑墨风。

他今天不是进宫去了吗?怎么墨风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此时,从酒楼里走出一男一女两个人,女子身材高挑,一袭粉衣,虽然戴了帷帽看不清五官,那出尘的气质,优雅的身姿却格外令人注目。

男子身穿黑色箭袖服,身材高大,眉目英俊,走在女子旁边做出保护的姿态,一双眼睛里都是眷恋与柔情。

他甚至亲自撩了马车的帘子,让那女子蹬车。

等载着女子的马车走了很远,男子方翻身上马,远远地跟在那马车后面,不敢太近也舍不得太远。

赵梦兰突然就感觉到一阵万箭攒心般的疼痛。

那是她的夫君,用八抬大轿娶她进门的少阳师弟,他对她十分冷漠,对他们的儿子也稀松平常的很,他将他的柔情,悉数给了另外一个女子。

顾重阳有手有脚,不过是出个门而已,他就这般小心翼翼地护着,亲自服侍她上马车,给她掀帘子。

她躺在病床上,病得快死了,他也不过是站在门口问了两声而已。

赵梦兰眼睛发酸,不顾田氏还在车里,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

“侄媳妇,别哭,别哭。”田氏貌似慌张,心里却很高兴:“都是我的不是,我若是不说从这条路回去就不会遇到这种情况了,你别难过,男人都是这样的,见一个爱一个,咱们女人命苦,只有受着的份。你还有泽哥儿呢,争取多生几个孩子,就能站得住脚了。”

她不说则已,越说赵梦兰哭得越是厉害。

田氏冷冷一笑,心里得意,她早就知道那丹心不对劲,现在看来,果然没错。赵梦兰蠢的像个猪一样,根本拢不住郝少阳的心。只要撵走了赵梦兰,她娘家侄女就能顺顺利利嫁进来。

她没有儿子,以后分家了就什么都不是,不能不为自己多打算打算。

赵梦兰在哭,她怀里的男娃吓坏了,也哇哇大哭起来。

田氏接了孩子抱在怀里逗弄,又拿了帕子给赵梦兰擦眼泪,见她情绪不像刚才那般激动了,方语重心长道:“男人呐就跟猫一样,哪能不偷腥呢。从前你二叔父也这样,我也跟你一样,觉得天都塌了,哭呀闹呀,只会将他越推越远。”

“与其这样,便宜了外面的那个,不如在家里提拔几个漂亮的丫鬟,将人留在身边。只要给丫鬟服了避子的汤药,卖身契紧紧捏在手里,还不是任你施为。”

田氏道:“要不,咱们跟着刚才那马车,看看少阳将那外室置办在什么地方,将人接到家里去,少阳感激你大度,自然对你又重又爱,等过段时间对那小蹄子没了新鲜劲,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好不好?”

赵梦兰连连摇头,哽咽道:“多谢二婶婶,这事情我自己处理,我若是真做不来,再跟二婶婶请教。”

若真是外室,她就听了二婶婶的话照做就是,可那人不是外室,是顾重阳,她该怎么做?

田氏知道那人是顾重阳,也知道赵梦兰绝不愿意她知道郝少阳娶了她,却对前未婚妻念念不忘。

她今天这样做的目的,不过是为了给赵梦兰与郝少阳制造矛盾,然后她娘家侄女才有机可趁而已。

说来也是巧了,她三哥的女儿从小看着不怎么样,现在竟然出落的格外漂亮,那模样跟顾重阳还有三四分的相似。三四分的相似已经足够了,到时候穿了相同的衣裳,梳了一样的头发,再弄点药,不愁大事不成。

只要她侄女进门,老太太一死,她便是临江侯府的当家人了。

田氏光想想就能笑出声来。

“侄媳妇,你心里难受,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为着少阳生下嫡长子,又服侍老太太,这般辛苦,少阳这样对你,实在不公平。”

田氏明着劝解,暗地里火上浇油道:“男人都是没有良心的,外面的那些不知廉耻的女人勾勾手,他就丢了魂,浑然忘了妻子在家中任劳任怨,做牛做马的辛苦。少阳也真是的,从前年年都是骑射比赛的第一名,今年竟然处处落后王九郎一头。这便罢了,御驾去尧山,王九郎去了,名次不如少阳的人去了,少阳竟然不去,这般露脸的机会他白白拱手让人,真让人想不通。”

愤怒的火焰就浮现在赵梦兰的脸上,说什么放不下老太太,其实这都是借口吧。他就是想趁着王九郎不在,好夺回顾重阳的心吧。

还有顾重阳,原以为她是个懂礼之人,可现在看来她也是个不知廉耻的。她已经与王九郎订婚了,那就是王九郎的妻子了,竟然不守妇道背着王九郎勾.引别人的丈夫。

她不是名门闺秀吗?怎么能干出这种下作的事情。

当初自己跪在她面前时,她的冷漠高傲轻蔑不可一世,她赵梦兰可记得清清楚楚的,现在她干出这样的事,还有什么资格摆那张冷艳不可侵犯的脸?

愤怒与仇恨铺天盖地地漫过了赵梦兰的心房,她越想越恼,恨得咬牙切齿。

田氏看着,心里畅快,一面哄了泽哥儿玩耍,一面继续火上浇油。这个赵梦兰真是蠢到极点了,有这样的一个正妻,她侄女进门了何愁拢不住郝少阳的心?

临江侯府老夫人病了两个月终于好了,太医院的太医们正为这件事情而高兴,没想到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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