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马,走到了司卿的跟前,司卿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手臂,紧紧地抱住叶无莺,然后在他的耳边轻轻说:“我发现,人总是容易得寸进尺的。”
叶无莺一怔,“什么?”
“很久以前,我已经能够容忍长久以来见不到你的思念了。”上辈子叶无莺永远离开之后,他日日深受折磨,这种折磨伴随他几年,然后,他终于撑不下去,因为病痛和思念的折磨也离开了这个世界,后来重生,幼时短暂地见过一面也能支撑他几年相思。
司卿叹了口气,“可是现在不行了,无莺,我很想你。”
长久的朝夕相处,让他也变得贪心起来。
离不开,走不掉,哪怕叶无莺待他永远带着一层隔膜,只需要能见到他,都是一种无言的幸福。
他只是——再也不想忍受相思之苦。
那种痛苦犹如跗骨之蛆,让他浑身连骨头里都酸痛难忍,比骤然目睹叶无莺永远离开的锥心之痛,都比不上长久岁月里绵如细丝的阴疼酸苦,那是连时间都无法治愈的痼疾。
他一直抑制着自己对叶无莺的贪念,可是仍然忍不住得寸进尺。
想要的,竟然是永远相伴,再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