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头华发,芜蒌从生,面前的人早已苍老了不止十岁。同样年轻的容貌,发丝却犹如降了冬霜巫咒,不真切的白着,再不会恢复往昔。
临近四十的老管家错愣不敢信,自家主子何等的年轻,为何会遭遇此罪?
单看眼前霜丝苍苍的背影,说是六十都尚且年轻。
人影没有动,只是很冷静道,“死了?”
“嗯。”
他咽下一口水。
“哦。”人毫无反应,“死了便死了。”
“奴婢仍是觉得此事与宫廷有关,梁王之疯本就因长公主而起,这死难免……”
抬手,打断他的话。
“莫说了,梁王从今往后与我再无干系。”
“好罢,好罢,可老爷如今依附于皇上,奴婢总觉得并不稳妥,长公主正如过去梁王一般慢慢谋划其野心,实叫人不得不防啊——梁王旧前日落西山,势不如人,老爷才把赌注压在天子身上,可看看如今的天子都做了些什么?若是老爷投靠一事被太后发现,势必连同天子一齐在劫难逃,望三思!”
“呵,”人发出一声冷笑,“如何三思?这局,便是早就已经定了的……”
轩窗外细雨滴嗒响,将他的笑声衬得更凄长。
老管家有丝不解,主子何时这般颓绝过?
“不争了。没意思,没意思。”。
白发人一边摇首,一边退回屋内。
只留下老管家一知半解的站于门外。
“对了——你叫宫内那位也放弃罢。”
脚步停下,回身,露出那张貌比潘安的半个侧脸,年轻男子道:“命里无时只强求,始终是得不来好下场的。”
说完此句话,他便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