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只好等在路边。
沈时来的很快,看到她,降下车窗,轻声吐出俩字:“上车。”
木棉拉开门,坐进了副驾驶。
路灯光透过车窗,将他的目光折射的深沉而冷冽。
沈时却没发动车子,看着挡风玻璃外沉默半晌,才轻轻开了口:“不想谈谈你姐吗?”
木棉垂着眼说:“不想。”
没什么好谈的。
沈时发动车子前行。
木棉掐着手心,希望他们可以一直相安无事下去,但沈时还是让她失望了。
沉默了很久,沈时点燃了一支烟,才再次开口。
有些话不吐不快。
“她在你眼中是个好姐姐,但在别人眼中只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是她毁了我的家,让我没了家。”他语气很冷,烟雾缭绕中,嘴角的那抹笑容却无懈可击。
木棉笑问:“所以呢,你想怎么报复?”
她神态间永远都是一副清清淡淡,事不关己的样子。
前方是红灯,沈时停下了车,转头看向她,“报复?”
一时间没懂她话里的意思。
“对,报复。”木棉点头,声音很轻,“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么,一步一步引诱,等女主上钩了,然后再狠狠甩掉,又或者你想直接睡我?”
沈时以为她会一直冷淡处之,没想到今夜终究还是爆发了。
或许,也算不上爆发,只是压抑久了,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你是不是脑残剧看多了?”他说完,又上下扫了她一眼,极力压制着情绪补刀:“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女主的,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木棉也不恼,浅笑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又怎么解释宴会上对我的照顾?不要告诉我,你是想追我?”
沈时转过身,望住她那恢复沉静的眼眸。像是阳光照射下的缄默水晶,晶莹剔透。
看似温暖,但却冰冷。
她的识趣和谷小满雷同。但性格却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极端。
谷小满表面冰冷,看似无情,实则有情。
而她表面温暖,看似有情,实则无情。
谷小满看似刀枪不入,却敏感易伤。
而她看似敏感易伤,却刀枪不入。
所以,她们都是别扭的矛盾体。
但两者相比,诚然木棉这个矛盾体更具有挑战性,也更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我是疯了,才会追你。”沈时咬牙踩下油门,汽车前行,绿灯亮了。
木棉沉默地看着他半晌,才轻轻地说:“沈时,你不是个情绪化的人。之所以碰到我会这样反复无常,说明了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这种事情女人固然有错,但最大的错在男人身上,他们经不起诱惑,男人永远爱18岁姑娘那张年轻的脸,他们永远不会嫌弃姑娘太年轻。你又怎么敢保证沈太太的过去,不是我姐姐的未来?”
此刻,她一扫之前的温婉柔和,言语犀利,不留一丝情面。
沈时听闻,狠狠地咬紧了后牙槽,被她堵的一个字说不出来。
而木棉并没有就此罢休,就像一个无情的刽子手,捅了他一刀,又随手抓了一把盐,用最恣意的姿态往他伤口上撒着盐。
“你最恨得从来不是我姐,而是你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