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客气了,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能有这样的厨艺,已经算是非常厉害了。”张屠十分自豪,也觉得面上有光,说起话来自带爽朗大笑。
刚才回来路上一席话,两人早已经用兄妹相称,虽然不知道双方是否真心实意,可按照现在看来,也还是不错的样子。
这个山寨建在山上,竟然还有歌舞助兴,这些女子都是头领的妻妾,才艺颇多,青禾一边欣赏心里暗自嘀咕,正巧二白凑过来,和她想的竟然一样。
“青青,你说这些人是不是抢来的啊?”二白压低了声音和青禾私下里头交流,两人意见一致,相视而笑。
这些本是良家女,被迫俘虏会青梁山寨,迫于身价性命压在这些山大王手中,做了他们女人,可男人下山打天下,女人只要坐在家里好好享受,伺候男人便可,久而久之也安逸了下来,再也不想下山的事情了。
“大哥,这两个娘们长得可真不错,正好有求于我们,不如把她们收了?我们也不亏啊。”老二就是当初在青禾店铺里头对二白色眯眯的男人,他家中早已经有一妻一妾,是这些头目里头最为好色的男人,从青禾二白坐下来开始,就开始不怀好意的打着下作的想法了。
张屠手中酒杯被他捏的凹了一角,酒水都洒出来,他眼睛一瞪,压低声音威胁:“老二,这祸当初有你一半责任,本就是我们欠人家的,还想打人主意?做我们这行当的,就是信字当头,如果连这个都没了,和那些小偷有什么区别。”
说起来当初这条道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山寨,可后来各大寨子斗争,互相兼并,实力削弱。
青梁山也算是土匪中的异类,他们用大额的金钱作为交换,如果你肯将钱财尽数交出,他们会答应帮助你走出这条艰难的山道。可如果不同意或者没钱,那就那人来换!于是慢慢的也壮大了起来,把因为兼并而元气大伤的寨子整合成了一个,如日中天,使得官府都开始忌惮。
那老二听完吓了一跳,脖子缩了回去,坐在那里冷哼一声开始自顾自的喝酒,等到歌舞停了就把自家的美妾拉来抱坐在腿上,开始上下其手。
“为什么没看到当初那个被我打得满地找牙的男人?”二白奇怪。
青禾被这么一说忽然就注意到了,那个老四人不见了。
“老四呢?”张屠也奇怪,往日这个时候老四都爱吵吵让然耍酒疯,今天人不见了怪不习惯的。
山寨的老三是个聪明的人,也算是几个首领里头的智囊类角色,知道这几个人上山就不让老四出来了,免得他绷不住脸,和她们吵起来,下了大哥的面子,不好看。
“老四说是今天身体有点难受,就不来了。”
张屠不以为意,依旧招呼大家吃吃喝喝。
晚上喝醉了酒,众人抱了各自女人回房去打算好好放松一下,只有张屠还没成家,于是给青禾三人带路,要带他们去客房。
一群兄弟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张屠难得怒火升起来,爆了句粗,还砸了一张椅子一群人才被唬住,灰溜溜跑了。
“这群吃饱了撑的,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张屠有点摇晃的走路,忽然就笑了起来,“小妹是不是觉得我这生活惬意,快乐无忧啊。”
青禾不答,她知道对方并不需要她的回答,只是有些东西积压久了,不吐不快。
“都说我这大哥好,可他们没想过,我们寨子越来越大,朝廷已经很忌惮了,每年派人围剿,虽然张海这个狗官和我们同穿一条裤子,但近两年越来越张狂了,每年都在狮子大开口。弟兄也多,钱少手多,日子快过不下去了,现在弟兄们在我不注意的时候都开始各自下山捞钱去了。”
张屠走在夜色里,叹息接着话一声一声,让青禾听着也难受的。就连年纪不大的青阳也都明白,这个叫做张屠的男人应该不是什么坏人,一开始的气也散了许多。
二白跟在他们身后,一言不发,可是看着张屠的眼神却非常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退路在哪啊,走到这一步,早就无路可退了。”说完笑了一声,张屠停了下来,“客房到了,因为没什么客人,所以这房子有点简陋,还是能住人的。你们听过就算了,一觉起来忘了吧。”
“张大哥……”
青禾看着对方萧瑟的背影忍不住开口。
“怎么?”
“没事。”青禾低头,拉着一大一小进了屋子。
这屋子不算大,甚至有点寒酸,被子显然是新拿出来的,毕竟一间连桌椅都积了灰的房间又怎么会有新的被子呢?
青禾喝了点酒,有点头晕,她将被子铺好,打发早已经困得揉眼睛的青阳先去睡,“二白,我们也睡吧,床小了些,凑合一下,剩下的事情明天再想罢。”
小的熬不住睡得正香,大的有点醉很快也睡着了,二白酒量好体力好,单手撑着借着一点点昏暗的月色打量着青禾。她用自己的手隔着一层空气一点点描摹青禾的眉眼,神情缱绻,好像在做什么非常了不得的事情一般庄重,眼睛都不眨一下。
“青青,我喜欢你呀,真不想和你分开……”她低头凑过去非常轻的用嘴唇触碰了一下沉睡人儿的脸颊,几乎呢喃的说了一句。
“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