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走得快,几乎是小跑进来,所以现在二白才看到屋子里头的情形。她摸了摸桌子上仅剩的一个茶杯,因为运气好没滚到地上碎成一片片,拿起来手中摩挲了一番,没有任何防备的就投掷了出去。

啪——

一个杯子猝不及防从张海那张胖脸旁擦过,带来一丝丝高速摩擦后的灼热,在墙上裂成碎片。张海反应过来后,腿脚一软,撑着门沿才没坐倒在地上。

听、听说那个穆将军脾气莫测,看来传言是真的。

张海一大滴汗落在手上,让原本汗津津的手更湿了。

“东西找到了吗?”二白坐在椅子上,微垂了头看他。

后者被看的脊背发凉,膝跪着爬到她脚边,哀声求饶:“将军,都怪我那不孝子,原来是他把东西藏起来了,骗我说被许姑娘私藏了,我一时情急……”话没说完头叩在地上,求爹爹告奶奶的,好不可怜的样子。

可是二白无动于衷,她只是看了看青禾。也许是听得烦了,青禾抹了抹脸,提起步子去了房间,她开始慢慢整理,想要把这里恢复原状。

“你儿子……”二白说得慢,好像在思考什么的样子,“那个叫做张彭的?”

“我那没出息的二儿子啊,几年前脾气大变,本来还不至于做出这么阴损的事情来,都怪我这个父亲没教好,将军别和他一般见识。”

二白冷哼一声,这么个男人竟然还是个慈父?还懂得在自身都难保的情况下,为自己的儿子说话?难得,真是难得。

她忽然注意到了某个特殊的字眼,几年前?这三个字在嘴里滚了一遍,她又想起两姐弟曾经提起的事情,有点心生不悦。他们都知道的事情,却瞒着她?青青脸上的伤疤,小鬼的不安,她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几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低下头,压低了声音说话,同时眼睛往屋里头瞥了几眼,尽量不被青禾听见。她知道这是青青心上的一道伤,她不想再让她想起这件事。

可她必须弄明白!

“就、就是……”张海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被影响了一样不自觉就把声音压低了,“我那小儿子不争气,贪恋美色,几年前相中了许姑娘,时常去她面馆里吃东西,可许姑娘看不上他,他却越发上心,然后、然后有一次……”他越说越结巴,眼睛也到处乱瞥。

“快说!有一次什么?”

张海擦了擦脑门,“有一次色-谷欠熏心竟然把许姑娘给骗回了府……然后打算用强,可惜……许姑娘防抗中不小心、不小心踢错了那么一脚……”他说的断断续续,再也说不下去了,二白早已听懂,也不需要继续停下去。

原本二白手是放在桌子上的,可听到了一半,那桌子的一角就已经深深凹了进去,全是二白的指印。张海眼睛一直盯着,才吓得话也说不出来,看到二白抬手,眼睛一闭,还以为对方还揍自己,许久没有同感,才微微睁开眼睛,发现二白举着手看着自己手指上长了茧子的地方,好像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一样。

“几年前的事啊……”二白叹息着说出了几个字,就要站起身,却见张海吓得瑟缩了一下,屁股往后一坐,眼睛瞪的老大,她破觉得好笑,“我又不会吃了你,听说有人在知府衙门等着?”

“付冬青付大人和陈老。”

二白一听,心中怪异,这个老头子到底什么人,竟然能和付冬青相提并论。当下打定主意,去了屋子找青禾。

“青青,家里没有东西要不我们出去吃?”看到青禾无动于衷,还在将被人扔在地上的被子捡起来抖抖,二白前进了几步,又说:“听说陈老也在那里等着,你不去吗?”

青禾的动作停了一下,许久后才开口,可声音却有点沙哑:“去。”

接着他们几人撸起袖子迅速把房子稍微打扫了一下,就又回了东街知府衙门所在的地方。

车马还没到衙门,就有人眼尖的发现,快脚冲回去禀报了。

“付大人,付大人,张大人他们回来了!”

原本双手负在背后,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的付冬青一听,面色带喜。

“到哪了?”

“到了,付大人,不负所托,不负所托。”张海弓着腰,双手抱拳示意,身后二白拉着青禾的手走了进来,青阳个子小,被两人挡住,脸上对着这里有着显而易见的抵抗。

“姐,我们回去不行吗?”青阳扯了扯青禾的衣角。

青禾随手揉了揉弟弟的脑袋,对着他无奈地笑,“不行呢,必须来,顺便蹭顿饭吃,阳阳饿了吗?”

青阳一听摸着肚子有点难为情地点头。

从早上起来,三人就没吃过任何东西,全部都饿了。

“青丫头,可算见到你们了。”从内堂走出个人来,正是陈老,他第一眼见青禾,第二眼就被二白吸走了视线。短短时日不见,二白不再像上次那样撒乖卖痴,而是变得稳重了许多,眼神凌厉,被她盯住的人都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陈老心中满意,点了点头,这次像样多了,好歹有了其母的几分神韵,以往那个样子,就是把那玉虎捧在他面前,他也半分不信的。

“陈老,你没事吧?”青禾还以为对方是因为他们的事情,而被牵连进来的,送了两人的手,连忙上前想要看看对方有没有事情。

陈老挥了挥手,“我好着呢,现在不好的我看反而是知府大人呢。”

“陈老说的是哪里话,我也好着呢。”张海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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