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比伦王宫,塞琉古眉头紧锁着看着一封信,而培松在一旁脸色也是阴晴不定。
“信上说了些什么?”塞琉古刚看完,培松就赶紧开问。
“攸美尼斯说他刚接到国王的命令,让他前往和东方数省的总督会合,他让我们遵从国王的意思,配合他东进,不听他的话可以,但是不听国王的话那就是大逆不道了。”塞琉古缓缓地说道。
“国王!哪个国王?”培松很是惊讶,什么时候国王的话能拿来指挥总督们了。
“就是罗克珊娜的儿子亚历山大四世国王,攸美尼斯说国王英明神武,不需多久就将前往东方与他会合,共同抗击安提柯。”
“什么?!开什么玩笑,他居然又编出这样的谎话妄图来耍我们,真是可笑。国王,国王才多大,刚刚学会走路而已,你不会真的相信他说的话吧。”培松本能地否定了攸美尼斯这封信的真实信,因为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没有选择了,国王和攸美尼斯以及东方的总督们既然是一路的,那么他就绝对不能听国王的号令,不然就算因为反正而侥幸免去一死也再无翻身之日,所以他必须阻止塞琉古倒向攸美尼斯一边,因为他知道塞琉古还是比较在意国王的。
其实塞琉古的心里早就已经想好了,在听从培松拒绝攸美尼斯穿越他的总督区的时候他就已经和攸美尼斯翻脸了,就算攸美尼斯说的是真的,此时也只能当他是假的,毕竟自己已经得罪他在先,就算现在浪子回头,以后他完全有可能秋后算账。而若是将来国王真的怪罪下来,自己也可以说是以为攸美尼斯的话是假的,因为他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自己的话是真的(印有国王大印的信件攸美尼斯是要拿来给总督们看的,不可能拿出来给塞琉古)。w的是假的,那就完全不用在意什么了。培松不知道,他在一旁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的同时,也早已被塞琉古给算计了。
事实上攸美尼斯并非准备入侵巴比伦,他并不想轻易得罪任何一个总督,因为得罪任何一个人都将使对方投向安提柯的怀抱。他在巴比伦北部那些乡间地区无法征集到足够的补给,因此打算从更加富庶的巴比伦附近过境。而塞琉古的执着,让攸美尼斯很是无奈,塞琉古做了最后的努力,他和培松亲自乘坐两艘三列桨战舰沿着底格里斯河来到银盾兵的军营附近,在船上喊话劝安提贞尼斯等人推翻攸美尼斯,但仍然被拒绝了。
无奈之下的塞琉古只好使出最后一招,他挖开附近的一条古运河,使得攸美尼斯试图度过的那段底格里斯河变得泛滥。然而,攸美尼斯成功的贿赂了当地的某个土人,后者给他指出了一条路线,避开了到处流淌的河水,成功的渡过了这一段河流。
眼看这种情况,塞琉古生怕攸美尼斯来攻打巴比伦城报复,他手头的兵力实在不足以对抗攸美尼斯手下那支在乡间到处强征粮草的大军,不得不向攸美尼斯请求停战并且保证后者平安的过境,用这种方式让攸美尼斯尽快远离巴比伦的核心区域,免得自己的辖区受到更大的损失。塞琉古想要置身事外的美梦被彻底打破了,为了面对将来可能的攸美尼斯和东方总督联军的惩罚,他不得不写信给安提柯求助。就这样,塞琉古最终还是卷入了继业者战争。安提柯的大军此时正在美索不达米亚过境追击攸美尼斯,在收到塞琉古的求助后,也进入了巴比伦。
在公元前316年的夏天,攸美尼斯成功的渡过底格里斯河,进入安提贞尼斯的辖区苏萨尼亚。在这里,他遇到了等候已久的东方总督联军——1 0名步兵和4600名骑兵,还有120头以上的战象。除了佩乌塞斯塔斯那10000名轻步兵外,剩下的军队全部是各地总督带来的精锐。对于攸美尼斯来说,只要能完全的掌控这支军队,那么哪怕是安提柯、培松和塞琉古的联军共同来挑战,他都会无所畏惧。不过,他首先要应对的挑战,不是来自这些敌人,而是佩乌塞斯塔斯。
米底总督培松没有能达到自己希望的目标——拥有对扎格罗斯山脉以东包括伊朗高原、印度和波斯时代的中亚行省在内的广大领土的管辖权,让那些总督俯首听命。更讽刺的是,总督们为了抵抗他的权势,一致拥戴佩乌塞斯塔斯,从而让佩乌塞斯塔斯事实上获得了培松梦寐以求的地位。不过没过多久,他们真正的顶头上司攸美尼斯也来了。
在和佩乌塞斯塔斯的大军会合后,攸美尼斯发现他身边的军队一下子多了一倍,还有了强大的骑兵和战象。然而如何让佩乌塞斯塔斯接受他这个亚洲大将军的指挥,对于攸美尼斯来说是一个挑战。佩乌塞斯塔斯在亚历山大身前就是七大近身护卫官之一,还是原来波斯帝国的核心地带波斯行省的统治者,而且目前已经带领了一支东方总督联军。要让他突然接受一个希腊人,还是个秘书出身的希腊人指挥,实在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另一方面,攸美尼斯不但有亚洲大将军的头衔,国王和摄政的任命,还掌握了王国最强大的步兵银盾兵,并且有权动用亚洲各处的王家宝藏,也不可能把指挥权让给佩乌塞斯塔斯。
眼看这两位将军之间难以达成妥协,银盾兵长官安提贞尼斯提议,由整个马其顿军队中战斗经验最丰富、资格最老的银盾兵来选举这支联合军队的领袖。安提贞尼斯想借机扩大自己的权力和影响力,他只是换一种方式让佩乌塞斯塔斯承认攸美尼斯的领导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