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和林家祖上都是北汉(五代十国之一)宫廷御医,两家从很早以前就不对付。
后来我朝太祖登基,林家主动投靠,趁机得势,转过头来处处打压钱家。
大概十年前,钱老爷病逝,林家拿出一份据说是钱老爷亲自画押的转让契,连同祖传药方一起,夺了钱家医馆。
当时还在开封府衙当差的钱老板气不过,****理论,结果被林奎指使下人打断了腿,其兄林特更是以上/门滋/事为由,一纸诉状递到开封府,去了钱老板的捕头差事。
钱老板在开封城里待不下去,只好靠着以前的家底,在南郊开了家酒楼。
钱林两家就此结下死仇。”
开封府单间地牢
杨羲穿着一件并不合身的宽大衣服,听完欧阳春叙述,调侃道:“你倒查得清楚。”
逐渐熟络起来的欧阳春嘚瑟道:“以后要和小爱捂一个被窝,她家里当然得弄清楚。”
杨羲打击道:“别高兴太早,就算钱老板捏着鼻子不反对,钱仵作答不答应还得两说。
对了,你是怎么和钱仵作认识的?”
欧阳春又特么闭口不言。
杨羲:“怎么?这都不能说?”
欧阳春点头:“不能说。”
毕竟两人今天才刚见面,欧阳春有戒心也在情理之中,小杨:“好吧。
听说你是关中人,你的武功是谁教的?”
杨羲仅仅是出于好奇,并非有意查户口,欧阳春反水告密什么的,他根本不担心。不是说小杨对刚认识的欧阳春人品有信心,而是……
这么说吧,爷们脸萝莉心的欧阳春,今天已经不知不觉给脏兮兮的老酱油,拱手上了自己的命门——钱乙爱。
听到杨羲询问自己武功出处,欧阳春实诚答道:“我师父是七侠镇第七任缁衣捕头,最开始的刀法是他教的。后来师父嫌我吃得多,就把我赶了出来。”
“那你的轻身功夫呢?”小杨又问。
欧阳春:“轻身功夫是跟七侠镇一个跑堂的学的。”
闻言,小杨眨了眨眼,忽然想到某种可能,急问:“点穴呢?葵花点穴手?”
欧阳春迷茫:“什么葵花点穴手?”,而后道:“谁跟你说我会点穴了?那都是说书先生编的,江湖上根本没这回事。”
杨羲大失所望,他一直对日本的时间停止系列很感兴趣,这下没戏了……
…………
虽说眼下自带“奉旨撒泼”光环的杨羲不把林奎、林特放在眼里,可他不能就这么上/门去抢。
关键是不知道林家将药方藏在哪里,而开封府衙到林府大概只要二十分钟,假如药方价值连城,小杨不认为他能在这么短时间内,从林奎口中拷问出药方下落。
因此,他得事先做好准备,在林家把“眼”插上,然后再来一招打草惊蛇,林奎自会告诉小杨藏匿地点。转天带齐人马撞开林府大门,直奔药方而去,抢了就跑,还顺便刷一把净街虎之王的经验条,刚好一举两得。
和欧阳春约好半夜子时碰面,杨羲返回杨府,径直闯进大杀器房里。
不理趴桌上抱着酒瓶,呼声震天响的大块头,小杨自说自话抓起毛笔,在纸上歪歪扭扭画下几个狗爬一样的大字:
我知道东西在哪里,改天上/门来取。
落款:杨老虎。
正当小杨拿着“作品”自我欣赏时,
“你小子转性了?准备努力读书考取功名?”杨延朗先说话,再抬头。
杨羲也不看他,陶醉注视纸张,不屑道:“嘁,功名与我如浮云。再说,区区一个状元名头,也装不下小爷我的满腹才华。”
“有本事你倒是考一个状元回来啊!?”杨延朗嘲笑道。
小杨白了他一眼,闭嘴不说话。
“你写了什么?拿来我看看。”杨延朗从小杨手中抢过纸张。
看过之后,他挑起一边眉毛,说道:“好字!笔法苍劲,力透纸背,凭你这一手字,能考得上秀才老子把桌腿啃了!”
“你懂什么!这叫抽象艺术!”小杨夺回“大作”,一边折起收好,一边没好气道。
杨延朗:“上面‘杨老虎’是什么意思?”
杨羲挠了挠头,回道:“最近开封府会流传起一个有关‘净街虎’的传说。”
老杨:“净街虎姓杨?”
杨羲点头:“不错。”
“你想好怎么跟老太君解释没有?咱老杨家的家法可不是闹着玩的。”杨延朗阴恻恻道。
小杨笑嘻嘻说:“少来,你也就能唬弄一下杨文广,老太君巴不得家里出个纨/绔子弟。
既然这活杨文广不肯干,那我只好勉为其难了。”
“啧~个小王八蛋!”老杨恼怒瞪眼。
小杨无视,继续说:“家里有黑色衣服吗?按我和杨文广的身材,各要一套。”
转眼明白他想干什么,老杨:“你傻啊,夜里穿一身漆黑,月光一照,生怕别人看不到你?”
“呃?夜行衣不都黑色的么?”
…………
不一会,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送来两套衣物,连鞋子带面巾,一应俱全。
老杨抖开一件,说道:“看到没有,月黑风高,深青色的才方便办事。”
小杨假模假样拱手“受教”。
抱起“夜行衣”正打算离开,忽听老杨叮嘱道:“事情办干净点,别特娘的又要老子来给你擦屁股。”
杨羲回嘴:“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被人装笼子里。”
而后一低头让过飞来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