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萍和陶剑波是舞蹈演出的长期搭档,对彼此的节凑和习惯都一清二楚。因为绿萍正在考虑出国留学的事,这也可能是两人最后一次,所以彼此都很重视。通知他最近几天自己要离开一下,然后就这次公演需要注意的几个细节问题做了沟通,最后提醒他记得督促舞蹈社社员的日常练习后,绿萍离开学校,回家和舜娟汇合。
两人到家时已近中午,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提着收拾好的行李箱,直奔台北车站。
舜娟有了上次开车去台南的经历,将近4个小时的车程,实在是太累人,这次无论如何不想再来一次。何况现在也不用再赶时间,所有的事基本都办妥了,所以决定轻装便行。
这时候人们出行还很少乘坐飞机,而台北到台南的高铁也要几年后才开始施工,所以最快又方便的就是搭国道客运,像统联客运、国光客运等等,不堵车差不多4小时路程,车站位于台北市中正区,是大台北地区最大的交通转运中心,交通非常便利。
两人选了时间最近的车次,车上人不是很多,找了前排的连坐坐好。绿萍长这么大没去过李家,只知道母亲出身良好,想必李家也是大家族,缠着舜娟讲小时候在李家的事。又担心自己表现不好,会不会外公外婆舅舅们不喜欢,心里七上八下。
舜娟很黑线,小时候在李家的事?她自己都不知道,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不过想到上次李老爷子提到的,回去后跪祠堂的事,想必李家应该是很重规矩的人家。
“小时候的事都记不清了,不过李家很重规矩,做错事的话会被罚跪祠堂。当年我为了你爸爸离家出走,和李家断了联系,这次你外公说了,回去后要跪两天祠堂。”舜娟自己还是认可这点的,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如果人人都凭喜好办事,岂不乱了套?
“真的吗?要这么严重啊!外公家规矩会不会很多,都有哪些规矩啊?妈,你和我讲讲,别到时候我也犯错。”绿萍有点被吓到,跪祠堂?会不会祠堂里有很多牌位?白天还好,要是晚上一个人在里面,想想就好吓人!
“这么多年也记不太清了,到了李家,让外婆讲给你听。”李老夫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传统的中国女人,相夫教子,让她教导一下绿萍最合适了,顺便自己也旁听一下。
时间就在两人闲聊中过去,台南已经到了。一出车站,舜娟就看到了等在出站口的李家二哥李顺华。
昨天回到家的李家兄弟,向父母报告了妹妹的离婚事宜,就被老母亲责怪一顿,直埋怨他们为什么不去见见绿萍,和他们一起回来。两兄弟有冤无处诉,今天一接到舜娟要回来的消息,都自告奋勇的要来车站接,还是老爷子发了话,老大在家留守,老二去接人。
今天绿萍穿了一件米色风衣,搭配着紫色小丝巾,身材高挑纤细,看上去更显亭亭玉立。李顺华看着她,就像看到了年轻时的舜娟,亲切感油然而生。绿萍有礼的跟小舅舅打了招呼,三人一起上车回李家。
李老夫人一整天都很激动,舜娟这个女儿从小娇养长大,20岁的时候还喜欢在自己跟前撒娇,她小时候的样子自己到现在都还记得。一转眼,当年的小女孩都有了那么大的女儿了,那从未蒙面的外孙女也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子。
今天和舜娟一起回来,不知道在这住不住得惯,李老夫人积极的吩咐管家安排房间。舜娟以前的闺房还保留着以前的样子,这些年也一直有人打扫,主要是绿萍的房间,李老夫人找了许多当下女孩子喜欢的物什摆在里面,两个儿媳也跟着她一起忙活。李家所有的直系亲属都被通知赶了回来,两个儿媳并四个孙子,都聚在客厅,显得济济一堂。
停车声在门口响起,李老爷子和老夫人强忍激动,坐在主位上不动,两个儿媳并孙子们迎了出来。一行人簇拥着舜娟和绿萍进了客厅。
“爸,妈,女儿回来了!”舜娟跪下给父母磕了头,绿萍也跟着跪下了。
老爷子应了一声,老夫人赶过来将两人扶了起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起来吧!这就是我那外孙女绿萍吧?长得真好,快过来让外婆看看!”老夫人将绿萍拉到身边仔细打量着,慢慢红了眼圈。
“外婆,绿萍不孝,都没来看望过您!”望着眼前亲切的老太太,绿萍感受着长辈的疼爱。
“妈,一家团聚的日子应该高兴才是啊!您怎么还哭了?您也先让我们和妹妹、外甥女认识认识啊!”大儿媳劝道。
“妈,您不要一见到嫡亲的女儿和外孙女,就把儿媳妇当透明啊!好歹我也伺候了您几十年不是?”二儿媳说话向来风趣,连老太太的玩笑都敢开。
李老夫人被逗的直笑,“你们两个我都看厌了,哪有我的绿萍长得好,怎么都看不厌!”边拉着绿萍和舜娟跟众人见礼。
两个儿媳都是大家庭里出来的,很有素养,一个稳重,一个活泼。四个孙子,李文澹、李文泊、李文致、李文远,一听名字舜娟就知道是取自西汉初年刘安的《淮南子:主术训》,诸葛亮的《诫子书》也有引用的“澹泊明志宁静致远”一句,取名都如此,李家确实家风斐然。
四个侄子都和姑姑见了礼,各自介绍了下自己。李文澹已经大学毕业,现在自家企业里任职;李文泊、李文致都大四即将毕业,也早早的到企业实习做些杂事,被长辈们狠狠操练;只有李文远今年大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