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箜神色莫名,不知该如何回答,少主口中的“浅浅”从来都只有一个,那便是贤王府的薰浅郡主,这十年里,少主每一次踏足大齐国土都不忘前往齐都贤王府,只为远远地看她一眼。
“十年了,浅浅该回来了……”宫羽轻声一叹,这一声叹息透着无限眷恋,让人情不自禁地沉醉、入迷。
凤羽山庄,纱灯明亮,将整座山庄笼罩在暖黄色的光晕里,雪箜静静地站在一旁,不去打扰,他一直都知道,少主的心从来都不在凤遥秀的身上,他一直在等……等待着那个人的归来,哪怕是十年、二十年也依旧如初!
“少主,那大秀的断情之毒……”雪箜皱了皱眉,两月之期,如今一月已过,大秀只剩下了最后一个月的时间,如若再拿不到天山冰蚕,那么大秀必死无疑!
“不急!”宫羽打断雪箜的话,他墨眸深邃如夜,过了一会儿,才徐徐道:“我在凤凰岛上有听师父说过,祁玥的病……冰蚕没用!”
“你去准备下,今天下午本少主亲自拜访贤王府!”宫羽扭头看了一雪箜,声音淡远轻渺,雪箜点了点头,拜访贤王府对宫羽来说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这十年里他拜访贤王府的次数绝对不少,只不过……每一次的对象都是贤王府的二秀叶怜香!
恰在雪箜离开准备之际,宫羽忽然唤住了他,“等等!”
“少主,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吗?”雪箜不解地看着他,问道。
“记得带上幻羽纱,那是本少主给浅浅准备的礼物!”宫羽想起叶薰浅,眼神不由得一柔。
雪箜简单地应了一声,心中暗忖:少主对薰浅郡主可比对怜香秀和凤遥秀好多了!
幻羽纱是用冰凰鸟的羽毛织成的,只有凤凰岛上才有,质地极为坚韧,刀砍不断,火烧不化,水浸不腐,极为珍贵,常人得到几缕便已当成珍宝一般供着,更何况是整整一件披风!
“那贤王爷、云侧妃和怜香秀呢?”雪箜见宫羽如此重视,顺便多问了一句。
“他们?他们照旧就好了!”宫羽语气平淡,似乎和这几个人没什么交情一般。
“属下知道了。”
宫羽站在原地,看着雪箜离开的身影,他弯腰摘起脚边的一朵琼花,放在鼻尖轻轻一嗅,似乎嗅到了属于她的气息,唇角微微勾起,“浅浅,我终于要见到你了。”
天蒙蒙亮,贤王府浅阁之内,早已亮起了灯。
叶薰浅早睡早起,在院子里打太极锻炼筋骨,在现代时她就有晨起锻炼的习惯,来到这里后她变懒了不少,如今闭门不出,生活节奏反倒步入了正轨。
夏鸢和琼华两人给她准备早膳和晨起沐浴的热水后,见她在院子里打太极,暗暗称奇。
“琼华,你见过这套拳法么?”夏鸢见过的拳法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只是这如此柔软的拳法还真没见过。
“没有!”琼华摇了摇头,何止是没见过,简直就是闻所未闻,不过对于很多发生在叶薰浅身上的奇怪事情,琼华直接选择了默认,反正她会的很多东西都是别人不会的,她们没见过有什么奇怪的?
等叶薰浅打完这套太极拳,贤王府中已经开始热闹了起来,丫鬟婆子们在纵横交错的路径中随意穿梭,她收势后走回房间沐浴,将一身汗气洗去,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出来,让琼华给她梳头,之后才慢慢用早膳。
吃到一半时,琼华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叶薰浅,小声禀报道:“郡主,祁王府的青泉求见!”
“他来做什么?”叶薰浅嘴巴一扁,直接放下手中的筷子,照理说青泉也没得罪她什么,犯不着她为此糟蹋自己的心情,可青泉是祁玥身边的喧班,他来了和祁玥来了没多大区别,因此叶薰浅不待见祁玥,连带着也不待见青泉!
琼华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为何事而来,只不过,在叶薰浅和祁玥正闹别扭的时候,有些话她还是少说为妙,免得殃及池鱼!
“那郡主是见还是不见?”琼华将选择权全部交给了叶薰浅。
“昨日我不是说了谁都不见吗?”7叶薰浅斜眼瞥了下琼华,心中想着,为毛她家侍女个个都得了健忘症?还是说她们从来都不把她的话当回事?
琼华听罢讪讪应了声“哦”,随后转身离去,在浅阁之外回绝青泉。
谁知前脚还没踏出房间的大门,身后就传来了叶薰浅极为熟悉的声音,“等一下。”
她回头一看,见叶薰浅表情纠结了一下,似是下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一般,她挥了挥手,“算了,就见一下下好了。”
琼华无语地扯了扯嘴角,郡主想见世子身边的人直说就好了嘛……又没人敢笑话她,如今这左右摇摆犹豫半天的模样,连她们做下人的都为她干纠结!
“奴婢知道了!”
不多时,琼华便领着青泉走了进来,叶薰浅头也不抬,手握玉筷,夹起一块肉往自己嘴里送。
“郡主,这是今天的松仁……”青泉每天都会给叶薰浅送一罐剥好的松仁或者是核桃仁,这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了,风雨无阻,没有哪一天落下,哪怕她进宫小住时都没有忘记。
叶薰浅放下筷子,伸手接过瓷罐,不说话。
青泉感觉到这浅阁的气氛有些诡异,沉默得吓人,都快赶上清莲小筑了,他想了好一会儿,方才恍然大悟,昨日郡主去祁王府遭拒,现在肯定是在气头上……
青泉面露为难之色,吞吞吐吐道:“郡主……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