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死,诈死?”李z低声念叨着,他有些不信也不肯相信,可是,眼前的棺材里,的确没有尸骨,这又是怎么回事?他百思不得其解。
“父皇,如今证据确凿,朝廷最近的异象,足以证明有人在兴风作浪,而这个人,正是杨琏。”李弘冀说道,故意把杨琏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李z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杨琏,
杨琏正在与旁人说着话,一副毫不担心的样子。李z并没有怀疑这个杨琏就是前朝的杨琏,毕竟两个人差别太大,尤其是脸上的刀疤。除了相貌不同,个性也不同,杨琏南征北战,立下不少功劳,哪里是前朝的那个旧太子能比的?
李z摇摇头,心中想着不可能。
一边,李景遂道:“皇兄,此事颇为蹊跷,一定要严查。”
“这个是自然!”李z回答,围着坟墓仔细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当然除了棺材里原本该有此刻却没有的尸骨。
李弘冀见他说的如此明显,父皇却依旧没有怀疑到杨琏的身上,心中不由有些失望,由此可见,杨琏在父皇心中的地位不低。但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不可能放弃,正要进言,这时,一向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周邺慢慢踱步走了过来。
周邺先是施礼,然后道:“陛下,微臣有一个想法。”
李z点头,道:“周爱卿,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来。”
李弘冀目光闪烁,周邺是前朝的武将,其父因为杨吴朝廷覆灭而郁郁死去,周邺也曾经大病一场,他如今前来觐见,是要做什么?
周邺道:“陛下,微臣当年在草莽之时,曾经听说有些江湖人士,有易容之术,当然这只是传闻,难不成那前朝旧太子已经偷偷逃出,易容为他人,或在乡间隐居?”
李z不由一愣,道:“还有这等异人?”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周邺笑道。
李弘冀有些诧异地看着周邺,不管怎样,周邺这话是在帮他,忙点头,道:“父皇,儿臣也以为此言有理。”
李z一时觉得有些心烦,沉吟了半响,这才道:“那易容之术可是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模样?”
周邺道:“陛下,只是用人皮之类,略作改变,伸手一拭,便可知端倪。”
李弘冀道:“父皇,儿臣以为,杨琏与那人同名同姓,身材也差不多,当是那人无疑。”这个时候,李弘冀已经没有必要再掖着藏着了,终于露出了他的爪牙,目标直指杨琏。
李景遂听见,忙道:“燕王,你这是何意?”
“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你的好女婿杨琏,便是那前朝旧太子,只不过他易容了。”李弘冀笑道。
“胡说八道,什么易容之术。”李景遂很是不满,瞪了周邺一眼。
周邺却没有看见他一般,转过头去,道:“陛下,微臣以为有的事情,还是小心一些为妙。”
李弘冀十分赞同,道:“父皇,儿臣以为有必要请杨琏出来对质,他若不是便问心无愧。”说着一甩衣袍,刮起一阵劲风,吹在李景遂脸上。
李景遂冷哼了一声,道:“皇兄……”
李z脸色阴晴不定,有些拿捏不准。
李弘冀又道:“父皇,儿臣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识别此人的真实身份,若是与这个办法配合,就几乎可以确定了。”
“什么办法?”李z问道。
李弘冀低声说了起来,不仅李景遂有些变色,周邺在一旁,脸色也变了。
大唐朝廷君臣,浩浩荡荡去了樱洲,返程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太阳斜斜挂在天边,留下一抹血色。
李z坐在龙辇里,回想着燕王的进言,颇为有些犹豫,大唐以仁义立国,国内儒学、佛学昌盛,李z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所以他才会把杨氏一门关押在海陵,可是,李弘冀的提议却是要让杨琏亲手杀掉海陵杨氏,以证明他的清白。
该不该如此?李z心中没有底,直到回到了宫城,李z还没有拿定注意,他先是让群臣散去,自己在御书房里苦思,就连齐王和燕王求见,他也拒绝了。只是让他们在外等待,杨琏也被留下了。
高泽日夜陪在天子身边,对他的性格非常了解,见天子犹豫不决,先是泡了一壶热茶放在案几上,束手而立在一旁。
李z也觉得有些口渴了,端起茶水慢慢喝着,一杯喝完,见高泽在一旁,忍不住问道:“高泽,你说朕该不该试一试杨琏?”
李弘冀的建言高泽也听见了,想了想,高泽道:“陛下,奴才愚笨,不敢多言。”
“但说无妨。”李z摆摆手。
高泽迟疑了片刻,这才道:“陛下,那杨琏在大唐效力多时,从他的表现来看,并没有颠覆朝廷的想法,反而立下了不少功劳,说他是前朝旧太子,老奴是不信的。不过,既然坟墓里没有那人的尸骨,而燕王确之凿凿,说杨琏便是那个人,应该是掌握了证据,不妨让他们互相对质。如果是,那就清除了隐患,如果不是,也让燕王安心。”
李z想了想,忽然意识今天燕王的一举一动,似乎是早有准备的,难道说,这一次的行动是他策划的?如果是这样,看来朝廷内外,有不少臣子都依附着他,对于李z来说,这绝对是不允许的。如今的大唐朝廷随着韩熙载、常梦锡等人的被贬,宋齐丘主动隐退,朝廷安静了许多,往日你争我斗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