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琏哈哈笑了起来,怀有深意地看了钱文奉,道:“钱节度此话可不能轻易许诺,要知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日杨某真有用到钱节度的时候,只怕钱节度会推辞。”
钱文奉心底升起一丝诧异,隐隐觉得杨琏话中有话,但却又猜不出来究竟是什么。钱文奉有心试探,却有觉得不妥,应诺了几句便告辞而去。钱文奉回到了住所,一颗心噗通噗通跳过不停,本来他有是有写想法的,但如今看来,他没有机会。杨琏十分警惕,计划恐怕不成。
钱文奉想了又想,决定真心投靠大唐,
一夜无话,钱文奉早早起来,却不知道在杨琏大帐中,一名士兵正在禀告着,昨夜他监视钱文奉一夜,发现他只是在大帐中睡觉,没有任何异常。杨琏这才放心了下来。
用过了早餐,杨琏令人去请了钱文奉过来,让他领着林仁肇、朱琦等人先入城,五千士兵整装待发,至于杨琏,则与方进昭等人,等到城中局势定了,这才进城。
钱文奉带着唐军入城,守城的吴越军早就得到消息,打开了城门,钱文奉带着众人朝着吴越王宫走去,一路上,几乎没有什么百姓,听见唐军入城,大多数的百姓选择了沉默,大王都投降了,他们还能怎样呢?
林仁肇与朱琦一前一后进入城中,士兵都十分警惕,杭州城内的衙役也同时在维护着秩序,走了大约两里路,突然,街头冲出一个汉子,一边冲,一边破口大骂,道:“唐狗,滚出杭州城!”
林仁肇侧目看着这人,忽然,汉子从腋下抽出了一把菜刀,直扑林仁肇,林仁肇身边的士兵大喝一声,正要上前,林仁肇冷哼了一声,阻止了亲兵,他随手拔出长刀,迎着菜刀一磕,汉子的力气比不过林仁肇,不由蹬蹬蹬后退了好几步,吴越衙役看见,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毕竟这个汉子是他们的乡亲,就情感而言,他们是向着汉子的,更是佩服这名汉子的勇气,做了他们不敢做的事情。
几名唐兵上前,围住了汉子,汉子站定,手中的菜刀已经不知去向,虎口发麻,林仁肇这一击,太厉害了。
看着逐渐围上来的唐兵,汉子哈哈大笑着,忽然,他又从腰间拔出了一把短小的匕首,朝着脖子就要一抹,死,他也不能被唐军侮辱。一名唐兵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抬手击中汉子的手肘,汉子手一麻,匕首落地,余下几名唐兵反应过来,上前抓住他的双手,别在身后。
“放开我!”汉子喝道。
林仁肇慢慢策马上前,眯着眼睛打量着汉子,道:“你的胆子很大。”
汉子冷哼了一声,昂着头,不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林仁肇问道。
汉子依旧不说话,一名认识汉子的衙役大声道:“将军,他的名字叫做沈虎子。”
“沈虎子?”林仁肇笑了起来,他的小名叫做林虎子,想不到在这里也遇见一个虎子。
钱文奉脸上带着一丝苦涩,道:“林将军,此人……”
“先捆绑起来,带去王宫。”林仁肇说道。
“喏!”唐军士兵说道。
这时,前方一阵喧哗,有数十人朝着这边赶来,林仁肇勒住了战马,这是怎么回事?身边的唐兵也紧张了起来,一个个站得笔直,手掌握住了刀柄,难道就要开始一场厮杀了吗?
来人正是钱弘俶,他身着一身布衣,背上还背着一根木杖,有负荆请罪的意思。
钱弘俶没有想到唐军入城这么快,等他得到消息,便匆匆赶来。他不认识杨琏,见林仁肇站在战马上,顾盼之间,颇有英雄气势,忙一路小跑,走了过来,跪倒在地,道:“罪臣钱弘俶见过上使。”
林仁肇跳下战马,扶起钱弘俶,道:“吴越王,我不过是杨节度帐下大将。”
钱弘俶一愣,起来也不是,继续跪也不是,幸亏这时林仁肇上前扶起了他,打量了他一番之后,道:“想不到吴越王居然如此年轻。”
钱弘俶苦笑了一声,道:“将军,杨节度莫非还没有进城吗?”
“城中局势稍定,杨节度自然会进城。”林仁肇说道。
钱弘俶看了一眼钱文奉,见他摇头,忙道:“将军说的极是,罪臣钱弘俶这就前去拜见杨节度。”
林仁肇叫过几名都头,令他们带兵,控制城中局势,又让朱琦带兵看守王宫,莫要被流民、游侠儿趁机作乱,这才带着钱弘俶及其臣子,以及那名沈虎子朝着城外走去。
杨琏这时正在与方进昭下着围棋,钱弘俶给杨琏的感觉不是很好,如果钱弘俶是真心投降,他早就会出城了。杨琏隐隐觉得,钱弘俶不会甘心,所以作出了两手准备。
巳时初,杨琏得到消息,林仁肇正带着钱弘俶及其部下赶来,一颗心终于放下,吴越国的战事终于结束了。
方进昭大喜,道:“杨节度,战事终于结束了,恭喜杨节度。”
杨琏站起身来,摇摇头,道:“虽然赢了,对于大唐而言,损失也是极大的,除了消耗大量的粮草辎重,楚地、南汉的战事,也战死了不少士兵,就整个局势而言,大唐只是惨胜。方尚书,我打算劝说陛下与蜀国签订军事同盟,一东一西,牵制大周,你意下如何?”
方进昭想了又想,大唐虽然曾经与蜀国签订过盟约,但都是通过费云山来操作,主要是涉及粮食以及当时对汉国及其继承者周国的战略部署,实际上大唐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