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财政紧张,所谓的杨琏赴宴也不过是李璟与几名王爷、朝中几名不参与党争的大臣参与了,不然韩熙载、常梦锡、孙晟等人在这里,指不定会闹出什么风波。
一场酒宴虽然人少,但也吃的很是尽兴,十几名宫女在大殿中央跳着舞蹈,歌声悠扬,声音甜美。
杨琏喝酒的时候,不时看向一脸愁容的李从嘉。少年不知愁滋味,如今的李从嘉却是满脸愁容,即使杨琏已经给他支了招,但对于他来说,这似乎太难了。
李从嘉案几前的饭菜几乎没有动过,酒水倒是喝了不少,脸上红扑扑的,醉意越来越浓了,一名宫女在他身边,不断为他添酒。
杨琏坐在左首第三个位置上,在他前面的,是齐王李景遂以及鄂王李景达,两人表情各自不同,李景遂自然是开心的,李景达却隐隐有一丝忧愁。在大唐,皇室中人里,有一点几乎是公认的,李景达的军事能力最强,李弘冀次之。
至于文的方面,李璟、李景遂都有不错的造诣,李从嘉年纪轻轻,也已经崭露头角,未来文学方面的成就不低。如果是在和平年代,无论是李璟还是李景遂,以他们的性格,至少也是守成之君,但如今是乱世,文人的想法是行不通的,李璟前怕狼后怕虎的行动就证明了这一点。
杨琏对大唐的局势有充分的了解,李璟有壮志雄心,但犹豫不决,没有太大的主见,又特别爱猜忌,所以公认能力最强的李景达得不到重用。再锋利的刀,放置了一段时间不保养,刀锋肯定钝了。李景达就是如此,他为了保命,同前几年的韩熙载一样,夜夜买醉,至少表面上,已经颓废了。
杨琏一而再再而三表示要回家养老,是一种试探,也是向李璟表示,他本身没有太大的权力yù_wàng,态度表示出来,至于李璟怎么想,那就是他的事了。
杨琏与大唐诸位亲王把酒言欢,席间说起吴越战事,有人听得津津有味,就连李景达也不由连连点头,不管怎样,灭掉了吴越国,大唐腹地再也没有了危险。趁着这个机会,杨琏向李璟进言,吴越国的战事造成的损害太大,吴越国旧地各州县减免赋税,同时,继承吴越国海事昌盛的传统,大力鼓励海运,与其他国家经商贸易,用丝绸锦缎、瓷器等物从国外换回金银或是其他的物资,尤其是火油,用来守城最为犀利,余杭一战,杨琏就得到火油的帮助,重创了吴越军,才扭转了局势。
吴越战报李璟详细看过,对此他点头同意,出于对查文徽的信任,他正式下旨,令查文徽镇守杭州,并暂时统领越州,发展海运,恢复经济。
席间,李璟问起杨琏封地一事,杨琏却表示没有想好,其实封地一事杨琏是拒绝的,他需要的不仅仅是一块封邑,而是天下,只是这种心思,深深地隐藏了起来。不要封地,也是向李璟表示,他会一直待在金陵,哪怕没有兵权,只是一个快活的侯爷。
双方在话语里度过了一个时辰,随着又是一曲歌舞结束,这场酒宴就要结束了。杨琏扫向了李从嘉一眼,见他依旧低垂着头,不肯说话,心中不由叹息了一声,以李从嘉懦弱的性格,根本不能办成这件事情,不然历史上他也不可能会亡国。
吃饱喝足,又聊了半响,李璟再度叮嘱杨琏想好封地一事,便站起身来走了。天子离开,李景达也站起身来,一步一摇的走了,杨琏忽然有一种感觉,李景达似乎在看着自己,但当他回头的时候,又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看着李景达走了出去,杨琏轻轻摇头,或许是自己多虑了。齐王李景遂站起身来,道:“杨琏,随本王走一走。”
杨琏称是,落后齐王半步,朝着大殿外走去。李从嘉慢慢抬起头来,注视着杨琏离去的背影,握手成拳,慢慢站起身来,目光中带着一丝愤恨。
李景遂与杨琏一前一后,在宫城里沿着碎石路上行走着,李景遂道:“杨琏啊,鄂王这两日来找本王,想要外放做个团练使,要本王在皇兄面前美言几句,你看能答应吗?”
杨琏心中觉得奇怪,李景达不是蠢人,很显然他知道皇兄对他有所芥蒂,所以一直在韬光养晦,或者说假装堕落,如今为何想要外放?而且一个区区的团练使,根本没有什么大权,他为何要执着于外放?
杨琏觉得李景达应该有什么企图,但又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企图,只得道:“齐王,有些事情杨琏不清楚,还望齐王解答一二。”
“杨琏,你想要知道什么?”齐王问道。
杨琏压低了声音,说道:“自从天子登基以来,鄂王没有什么大权,就是做一个快活王爷。我还听说当年先帝曾经想把皇位传给鄂王,不知此事真假?”
齐王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杨琏虽然没有明说,但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明显了,李景遂咳嗽了一声,道:“这个嘛,都是一些往事,本王也不便明言。”齐王也有他的顾虑,若非杨琏突然出现而且与他关系不错,如今更是要成为他的女婿,齐王根本不可能支撑到现在。
杨琏没有出现之前,李璟多次表示要立李景遂为皇太弟,都被齐王拒绝了,他的顾虑类似于鄂王李景达,皇家没有亲情,为了权利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杨琏点头表示明白,有的事情点到为止就够了。两人紧接着说起了其他事情,杨琏想要尽快回到郓州,周国与契丹的战事已经结束,如今郭威鼓励农耕,发展生产,积极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