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半响没有说话,他心绪有些复杂,忽然道:“齐王,若是朕做错了事情,你会原谅朕吗?”
李景遂十分惶恐,道:“皇兄这是哪里话?俗话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再说长兄如父,皇兄对臣弟,日月可鉴,臣弟岂敢造次。”
李璟摆摆手,道:“你不必如此,朕也只是问问。”
听着杨府传来的喝酒声,李弘冀握着酒杯,差一点就要把它捏碎。
“郭大哥,什么时候可以动手?”李弘冀问道,他实在有些等不及了,一张脸阴沉的能滴下水来。
郭荣站起身来,踱步到了窗子边上,凝神看着远方,半响,这才道:“想来是时机不成熟,燕王稍安勿躁。”
“哼,时机不成熟?那什么时候,时机才算成熟?”李弘冀问道。
郭荣笑了笑,道:“燕王,你听,杨府来了这么多人,杨琏肯定喝的烂醉,如此一来,成功的机会就多了几分。”
李弘冀哼了一声,道:“这一次我可是搭上了老本,若是不成功,那边的眼线就要断了,希望这一次,你和她都不要让孤失望。”
“一定不会!”郭荣信心满满。
杨琏送走了客人,已经是亥时中,虽然有闹洞房的习俗,但新郎新娘都不是好惹的,尤其是新娘,在金陵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气,所以同僚吃饱喝足,纷纷离开。杨琏看着满屋子的狼藉,摇摇头,还真是头疼啊。
曾忆龄缓缓走了过来,忽然苦笑了一声,道:“那狗天子究竟要做什么?”
杨琏笑道:“无非是掩人耳目罢了。你要知道,周国已经出兵江陵,如果大唐这边有什么风吹草动,开封那边肯定会作出反应。”
“我倒是希望两边都打起来,不打,我怎么会有机会呢?”曾忆龄说道,尽管她明白杨琏的想法,但还是觉得这样的速度太慢了。
“他有他的想法,你只要支持就好。”杨琏说道。
曾忆龄有些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道:“怀柔公主就在洞房,你还去不去?”
杨琏闻言皱起了眉头,道:“说起来,这还真是让人为难。不管怎样,我的确是要看一看。”
曾忆龄笑了起来,银铃一般的笑声充盈在屋子里,紧接着,她选择了离开。
杨琏叹息了一声,无奈地摊开手,想了想,走到水井边上,打了一桶水,又让小童拿来了帕子,细细地擦拭着脸上,冰冷的井水这么一激,杨琏顿时精神了许多,他慢慢朝着洞房走了过去。
门口,两个女童守卫着,看见杨琏过来,微微躬身施礼,杨琏推开了房门,就见坐在船上的怀柔公主身子一抖,一副紧张的模样。
杨琏迈步走了进去,他有些犹豫地看了怀柔公主一眼,心中想着如何解释,因为他并不是真正的杨琏,今日的事情,他,不,应该说是她,本来是要拒绝的,可是天子的命令,加上杨琏临走前的嘱咐,让她没有选择。
她想了想,最终还是靠近了怀柔公主,今日的事情一定要解释清楚,能瞒过这一会,却瞒不了太长的时间,按照礼节,明日还要回门,若是问起来,有的事情可不好解释。
坐在床边的怀柔公主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突然坐直了,人显得非常紧张。假杨琏靠近了,伸出手去,正要揭开怀柔公主的红盖头,突然,怀柔公主却自己揭开了红盖头,她迅速地站了起来,手中捏着一把匕首,朝着杨琏刺了过来。
假杨琏突然遇见这种情况,急忙躲避时,还是慢了一拍,匕首划过杨琏的肩头,“茲!”的一声,衣服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也幸亏她躲得快,这才没有见血。
“去死吧!”怀柔公主咬着牙,一击不中之后,她不要命地扑了上来。
假杨琏失了先手,顿时落入了下风,被怀柔公主追着打,几招过后,她发现情况不妙。因为这个人的出手非常毒辣,绝对不是怀柔公主。假杨琏躲避着,那人拼命追击,假杨琏知道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她正要奋起反击,突然,曾忆龄从门外闯了进来。
曾忆龄原本想要听假杨琏如何解决这件事情,却想不到杨琏是假的,这个怀柔公主也是假的,她不知道事情在哪里出了纰漏,但米诗薇的安全她必须要保证,因此急忙闯了进来。
曾忆龄平时不动手,但不代表她不厉害,刺客被曾忆龄拦住,交手几招之后,便发现事情大为不妙,因为这个人的身手实在是太厉害了。而且米诗薇缓过气来之后,也开始反击。
在两人的围攻下,刺客开始抵抗不住。她试图逃走。然而就在这时,听见洞房里的打斗声之后,很多人都赶来了,曾忆龄趁机大声喊了起来。
杨府上下一时都愣住了,公主居然不是公主,是假的?这是怎么回事?符金盏十分沉稳地调集了府内的士兵过来,弓弩手都准备好了,把四周围得水泄不通。
“说,你是什么人?”曾忆龄喝道。
刺客见杨府已经有了准备,料想是逃不出去了,突然冷笑了两声,舌头一动,把藏在牙齿里的毒药舔了出来,再一咬,毒汁渗了出来,刺客一口吞下,继续与曾忆龄打斗着。
刺客的动作非常隐蔽,就连曾忆龄也没有发觉,又过了七八招,刺客逐渐毒发,被曾忆龄一拳打中,身子后退了几步,嘴角渗出了鲜血,刺客惨笑了一声,匕首在脖子上一划,送自己一程,去了地狱。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符金盏走了进来,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