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修为在身,后背虽然疼痛,但也不曾伤筋动骨。 > 但转念一想,幸亏翡翠不曾跟来,不然只能和她一起困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思及方才半梦半醒间听见的那一句“十品妖兽尚且插翅难飞,她能掀起什么风浪”,便知自己八成是不能够逃离这里了。
但她想不通为何那群妖兽要把她捉到这儿来。她来玄古之城还不到一天,什么事都没做,和城中妖修也没有什么恩怨……莫非是因为自己方才踏足了城主府邸?她记得,那两个猴妖正是城主府前守门的妖修,适才也正是他们两个指控了自己。
她正疑惑不解,忽见眼前蓝光一闪。抬头一看,便见结界缓缓启开,她心头一喜,正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瞧见结界外出现了几个影影绰绰的身影,而后,又两个人修被扔了进来。
秦悦趁结界还没关起来,连忙冲上前,眼看着就要冲出结界了,面前忽然伸来一只厚实的手掌,将她狠狠向后一推。结界迅速地关上。
秦悦猝不及防,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现在她没有灵力护体,这一摔更是实打实得疼。她右手揉着肩背,左手撑在地上,缓慢地坐了起来,一种“欲哭无泪”的情绪涌上了她的心头。
此刻她心底的想法竟是:“推我的那个人应是一个妖修,手劲儿这般大,定也生得魁梧健壮,日后我要偿还这‘两摔’之恨,还不知能不能推得动他……”
这时,身后传来了痛苦的呻吟声。秦悦转头去看,才知这两个新来的人修都是她认得的,一个是苏澈,另一个便是徐知禹。
苏澈神色清醒,正靠坐在结界旁边,面露怅然。刚刚痛苦呻吟的是徐知禹,他尚处在昏睡中,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脸色苍白至极。
秦悦便和神志清晰的苏澈聊了起来:“你们怎么也到这儿来了?”
苏澈一语带过:“马失前蹄,不提也罢。”
秦悦怔了怔,指了指自己:“那你可知我为何被关在了这里?”
苏澈抬头看了她两眼,眸光渐渐变得坚定而果决,“道君,我们今日受的苦痛,都只是暂时的!只要我们宁死不屈,那群妖修能将我们如何?待日后重见天日,玄城依旧属于我们人修!”
秦悦深感此人答非所问。
徐知禹听见了两人的谈话声,慢慢地醒了过来。他先看到了苏澈,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田地。”
语气颇为感伤。
“不!”苏澈连忙否认,神态激动,“徐城主,你在城主府中卧薪尝胆、忍辱偷生的情形,我都看到了。我是自愿和你一起匡扶正义,夺回玄城的!”
徐知禹无奈地摇首,喃喃自语般地说了几句话,大抵是“时无英雄,使妖兽肆虐妄为”之类的怅恨言辞。
秦悦轻轻咳了一声,好奇道:“你们方才同妖兽打起来了?然后落败了?再然后便被关到这里来了?”
徐知禹回头,终于发现秦悦也在这里。他连忙站了起来,负手而立,看起来高风亮节,“道友,我们受困于此,只是一时,还望道友万万不要丧失信心!将来玄城重回人修之手,青史之上,定有道友功德一笔。”
秦悦:“……”她怎么觉得,她和这两个人没办法交流?
徐知禹说罢,还满面感激地看向了秦悦,“道友,没想到你身家贫苦至斯,还愿意这般襄助我。我徐知禹无以为报,若有朝一日脱离此等困境,定以灵石偿谢!”
秦悦面色崩溃。没人稀罕你那一百来个上品灵石!
后来几天,她和这两人一直困在结界中,暂没有逃离的法子。秦悦一边研究面前的禁制,一边听着此二人不着边际的言辞,渐渐也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日前苏澈引秦昌主徐知禹,而后借购置玉简之机,偷偷和他商量对策。二人一拍即合,当即决定,拼尽一身灵力,自城主府中杀出一条血路,而后再召集城中众修士,和妖族决一死战。
结果计划在进行到第一步的时候就失败了,两个人不但不曾大败妖兽,反倒被妖兽打得遍体鳞伤。守门的两只猴妖认出了苏澈,认定秦悦和秦昌便是他的“同党”,当下便联合其他妖修出来捉拿。
得知了始末的秦悦觉得自己受了池鱼之殃,此外便是庆幸:想来师尊已经避开了妖族的搜寻,现下应在一个安全的所在。
其实,即便在这儿困一辈子,她也是不怕的。毕竟玄古之城只开启两百年,两百年后,她自然会被传送出去。只是陷于囹圄两百载,未免太乏味了,也耽误了修炼的大好时光。
徐知禹和苏澈镇日天马行空地聊着,包括对玄城现状的惋惜,还有对玄城未来的展望,秦悦在旁听着,也不觉得无聊了。他们语中表露出来的雄心壮志十分明晰,可惜现实却是受困在这个方寸之地,挣脱不得。
某日,秦悦呆坐在结界旁边,对着眼前淡蓝色的光幕沉思。
这层结界很厚,只能大略地看到外面有几个虎背熊腰的妖修,他们的长相却是看不清的,他们谈话的声音也传不进来。秦悦既无灵力,又无神识,一时也不能判断这层结界到底依托在什么上面,也不能看透它究竟是阵法还是机关,抑或其他禁制类的法术。
面前的淡蓝色光芒忽然暗了许多。秦悦抬眸望去,便见外面立着一个人影,虽然隔着厚厚的结界,但其袅娜的身姿还是可以看出来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