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自来到这个位面以来,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眼望前路已经沙石堆积,真是既怒又恨。≯>网
咕……咕……
两只垤蛄飞过,叫声凄厉,惹的众兵将心中更寒,正在此时,固然鼓声响起,紧接着四面铜角齐鸣。
“啊?”林南这一惊,险些跌下马来,众将和兵士们也都骇然不已,一个个勉强握紧手中兵器,但脚下都已打颤。
四周叛军以逸待劳,忽然杀出。数不清的叛军高举着九曲刀、哨棒、锄头和长矛等各式各样的兵器向隋军猛扑过来,来势之凶,另隋军全都胆寒心裂,连连倒退。
唰!刷刷刷!
就在隋军连连倒退的时候,后方忽然又杀出一队叛军来,这队叛军虽然只有七八百人,但个个手持弓弩,迎面就射。
弩箭qún_shè激飞,透体而过!两军相隔不远,近距离弩箭的威力便如火枪一般,穿透力极强。刹时间,隋军数百具血肉之躯好象被刺漏的水袋,软倒一片,粘稠的鲜红色血液从他们身上的箭孔中狂喷而出。
隋军既无体力,又无斗志,再遭此重创,一个个那里还有战心,只顾的四散逃命。好在叛军对于弩箭似乎驾驭不熟,所以对于四散乱逃的隋军难以射准,但犹是如此,隋军一样大势已去。
“皇上,前有伏兵拦截,后有弩箭qún_shè,左是悬崖,右是齐河,我们恐怕必死无疑了!”高德弘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君臣之礼了,说话也没那么客气。
林南握着宝剑的手已经麻,这种形势下,怕自己是真的要必死无疑了,身旁四周还有不少文臣武将,但人人都慌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办。
隋军眼见就要全军覆没,叛军虽然人数不多,但对付林南身边这几百侍卫还是绰绰有余。这时结萝忽然拉住林南道:“皇上,让臣妾负你过河吧。”
“萝儿你……?”林南看着她柔弱的身躯怎么也不敢相信她能负自己过河,众将也不敢相信,侯君集将大刀一摆喝道:“皇上,臣与你杀出去,拼了这条性命,也定要保皇上无虞。
“不行!”结萝大声否决了他,冲着林南跪了下来泣道:“皇上,臣妾自小深识水性,必能负您过河,请不要在犹豫不决了!”
“萝儿!”林南扶起她,感动的热泪盈眶。
“皇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今势已危急,众将就算拼了性命也难杀出重围,不如就听萝丽人之言,让她负你过河,或许有一线生机。”魏征说完,诸葛治也单膝拜道:“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你快下决断吧!”
林南环顾四周,颤声问道:“那你们……”
“皇上,我等自追随皇上以来,倍受重用,心意已足,死有何憾!”侯君集说的群情激昂,众人全都异口附和。
“休要走了杨羽!”此时御林军已全军覆没,叛军已和侍卫门交上了手,虽然大内侍卫均是以一当十的高手,但因过于疲惫,也已难以抵挡住这千余叛军。
“保护皇上!”侯君集把大刀都扔了,提起宝剑冲过上去,其余众将也都追随而去。
“皇上快走!”魏征推了一把林南,结萝乘势一拉他,两人抓着手臂扑通一声跳下冰冷的齐河。
魏征见两人下水,也从腰间拔出剑来喝道:“粗识武艺的,随我诛杀叛贼!”这一句话,引着众文官无论会不会武艺,都抽出佩剑来和魏征杀了过去。
齐河中漂流着不少隋军的头颅和残肢还有尸体,结萝是绝对背不动林南的,她所说的负只不过是拉着林南的胳膊,勉强用一只手游水,林南根本不会游泳,所以一点忙也帮不上,只能学着她的样子勉强扑腾几下,但也于事无补。
“河里有人!”这时叛军的弓弩手们忽然看见了水里的林南和结萝,那领眯着眼睛看见是个穿龙袍的,顿时惊道:“狗皇帝要跑,快下水去追!”
可叛军们却互相瞪了眼,这群人全是旱鸭子,竟没有一个是会水的。
“废物!”那领哼了口气,见追不上她们,忽然下令放箭。
数百枚弩箭如雨点一般射向两人,饶是这帮人射术不精,但架不住羽箭数量太多,林南的胳膊上还是中了一箭,疼的他啊的一声大叫。
“皇上!”结萝这一惊,不知那里来的力气竟用一只手臂揽住他的半个身子向对岸游去,但是这样一来她就完全成了箭靶子,后背上接连中了七八枚羽箭,鲜血顺着雪白的肌肤滑下,流入了齐河冰凉的水中。
她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但此时也已经离对岸只有一米之遥,结萝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推了一把林南,林南趁势向前扑腾两几下抓住岸边的荒草爬了上来。
结萝这才松了最后一口气,身子一软,加上背上弩箭的重量一压,缓缓沉入河底,一代佳人,从此玉陨香消。
“萝儿!”林南伤痛欲绝,却唤不回那一缕魂烟。
“杀!”这时远端杀声又起,铺天盖地的人马翻滚而来,林南还想报仇,不想就这么窝囊的死去,所以这才将剑一撑,奔着对岸山上小路连爬带挠的上去了。
此时侯君集一干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乍见远端又起人马,以为是叛军来缘,顿时连最后的一点心气都没了。
“想不到我侯君集死于此处!”他说完仰天大喝一声,就准备自刎而死,这时忽然听见远端人马高喊道:“皇上勿忧,潞州来护儿前来救驾!”
“什么!”侯君集将剑放下退后两步喊道:“大家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