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以!
她在心里头拼命的抗拒,可是她的灵魂好像被禁锢在火圈里头,无法出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躯壳,按照那个苍老的声音在行事。
黑影动手点住万俟寻的穴道,他压根都动弹不得,或者说他似乎也没有想过逃避,反而是一脸平静,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白依,好像知道自己就要死了,想在临死之际,将白依的身影烙印在脑海里头。
白依不可思议的看着万俟寻,为何他一点都不打算逃开,不逃会死的!
黑影接过素娘地上的一把匕首,塞到白依手里:“这把刀叫冰片,顾名思义,刀划上去就如同冰片滑过,一点都不疼。”
“谢谢。”万俟寻居然咧嘴一笑。
黑影微微一怔,冷哼了一声,扭头对着白依道:“白家毁了我族百年基业,如今我不仅要让白家灭门,还要让白家的后人,亲手杀死自己最心爱的人,尝尝那种撕心裂肺的滋味有多好。白依,不要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是白家唯一的血脉。”
不可以,不能!
白依的心中在不停的呐喊着,可惜这个身子听不到灵魂的呼唤。于是,刀没入温热的胸膛,刺目的红沿着刀缝渗了出来。白依那木然的眼眶,伴随着那抹刺目的红,落下了一串又一串的泪水,低落在万俟寻的脸上、嘴角、衣服上……
她拼命抵抗,可是那锋利的刀,还是一刀又一刀的朝万俟寻的胸口刺了下去。温热的血液,溅得她满脸、满身都是。于是,那木刻的眼眸,也染上那触目的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叫做撕心裂肺的疼痛味道。众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却什么也做不得,亦不敢做。只能偏头叹气,跟着落泪。
苍白的双唇,一张一翕,有个声音卡在喉咙里头,艰难的冲破束缚而出。就听到一种干涸、泣血的声音喃喃道:“不是他,他不是……”
六个字,颠来倒去,字字滴泪。
“什么意思!”黑影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伸手掐住白依的脖子,将她大力的甩到地上,哑声道:“把话说清楚!”
白依身子不能动弹,唯有一双眼眸,怜悯的看着黑影。此时簪子因为刚才的冲力,滑落在了上,玉质的簪子一下子碎成三块。
寓意白首不相离的簪子,如今碎成三块,反而更显凄凉。
没有了摄魂术的控制,白依的身子一下子瘫软了下来,她颤颤的伸手,抚摸着万俟寻苍白消瘦的脸。
“你太傻了……”
“值得,我觉得很值得。”万俟寻握住白依的手,笑着说道:“你知道我的为难,我能够做的,只有这些了。”万俟寻说着,从腰上抽出地灵剑,运用最后的一丝真气,将地灵剑掷出,插入墓穴东面墙上的凹槽处。而那墙上还嵌着指天扇、玲珑玉、玄冰鞭和一把钥匙。
“你要的地灵剑,我给你带来了,我没有对不起你。如今,你可以满意了。”万俟寻说道这里,又吐了一口血。
“不要说话,沈默,不要再说话了。”白依捧着万俟寻的脸,声音哽咽:“我帮你疗伤,你不会死的。”她说着手忙脚乱的从怀里找来找去,终于找到一瓷瓶,将瓷瓶里头的米分末撒在万俟寻或者应该说是沈默,他的伤口上。
“你叫他什么!”黑影讶异,心中那一丝的恐惧在急速蔓延。
轰隆隆,四个神物集合,钥匙本就被插在门上,于是机关转动,就见东面那墙缓缓的往上动了起来。
最先落入眼帘的是如浩海般深沉的宝蓝下摆,再往上是宝蓝色衬托下碧玉镶嵌的腰带,最后视线定在那潘安般的俊颜上,如松般挺拔的剑眉下头,那双盈盈琥珀,泛着如鹰般锐利的目光。
“不……不不可能。”黑影诧异的看着缓缓从墙后走出来的人,那双苍老的眼眸,来回的在两个万俟寻身上来回打量。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两个万俟寻,难道他是……
黑影看向白依怀中的万俟寻,心中慌乱如麻,他出手如电一下子抓住受伤的万俟寻,拼命想从他脸上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果不其然,黑影单手一扬,就见一个人皮样的东西从万俟寻的脸上撕了下来。面具下面,是一张苍白的脸,一张他十分熟悉,五官如木刻一般,喜怒不言于色的脸。
“默儿!怎么会是默儿!”黑影踉跄了一步,差点跌倒,他眼睛飞快看向万俟寻,带着异常愤怒:“万俟寻!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他飞快的移到万俟寻跟前,一招扑了过去。
万俟寻与他过了数招之后,终于有些薄怒:“在下急着救沈兄,不想与你胡搅蛮缠。如果你还一点良知,顾念亲情的话,就请让我过去,司徒老庄主!”
司徒老庄主,这几个字,这无疑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一块巨大的石头,顿时掀起轩然大波。司徒老庄主便是仁义山庄庄主,是他一手创立了仁义山庄,是他将善举惠及江湖各个角落。江湖人一提及仁义山庄司徒家,想到的都是善良、正义、庄严。无论是黑白两道,对司徒老庄主,均是敬仰有加,可以说,在听雪楼的卷宗记录里头,司徒老庄主是极少数,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