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濯私下里对靳白和颜悦色,但是对外人一向是铁石心肠,不假辞色。张茂安再次病倒之后,病情来势汹汹,颇为凶险,直接进了医院的重症监护室,没有出来。
而张家人从上到下彻底乱成了一团。
因为看眼前的形势,张茂安说不准何时就要断气。而张家偌大的家财,到底有没有遗嘱,又将要怎么分配,一时间成了所有人心中的谜团。
张家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整日在张茂安的病房门外转来转去,吵杂喧嚣,让偶尔醒来的张茂安心烦不已,头疼欲裂。
他许是知晓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在最后一次醒来之时,将所有的张家人叫到了面前,请律师当众宣读了自己的遗嘱。
“……最后,张茂安先生将自己个人财产的50,赠与张明濯先生。”
“!!!”
“谁?!张明濯?”
“那个r国的男明星?”
在场的张家人一听到这个结果,齐齐地炸开了锅。不少人眼神震惊地看向张茂安,用眼神质疑他的决定。
可是张茂安只是沉默地闭上了眼睛,躺在病榻上不欲再解释什么。这份遗嘱,他早就提前有了准备。甚至原本,他是想将张家集团的股份直接留给张明濯的。
但这些日子张明濯的行径,彻底叫他冷了心。他第一次这么深刻的认识到,这个流落在外的儿子对自己是多么的恨,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有了挽回的可能。
所以,到了最后这一刻,他也不得不放手,只是将个人财产的一部分留给张明濯,全当是最后留个念想吧,希望来日能有人为他上个坟。
然而,张茂安一向是心怀城府,思虑极深。他不欲张家人知道的事情,张家的人只能通过自己的方式臆测事情的真相。
凭什么张茂安会将财产留给张明濯?
一时间,各式五花八门的猜测冒了出来。
“嗤,张明濯除了那张脸,还有什么?说不定他是张老太爷这么多年的小情儿,所以临终前还挂念着他?”
“不会吧,这么多年可是一点风声都没有露出来。”
“哈,那你说还有什么别的理由?别告诉我,他是张老太爷的私生子!哪不早就接回了张家?”
“唉,这事弄得!老太爷也不把话说明白,让我们怎么办?”
“凉拌!想平白无故地分走张家的钱,不可能!”
对于这一点上,所有的张家人达成了一致。他们不动声色地筹谋好了一切,纷纷准备拿着各种各样的说辞前去找张老太爷改变心意,然而没想到的是,意外来的特别快。
竟然没等他们来得及重新踏进医院,张老太爷就在一个深夜溘然而逝。
瞬间,所有张家人都陷入到了惊慌之中。这件事来得太过猝不及防,不仅是让张家上下震荡不已,就连阮青青从报纸上得知消息的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张老太爷虽然是溘然病逝,但毕竟是辉煌了一辈子的人,在商场上也颇有名气,所以灵堂上前来送行的客人并不少。在这庄严肃穆的场合,所有的张家人都暂且收起了争权夺利的心思,不管是真心实意,还是佯装孝顺的,都为张老太爷掉了几滴眼泪。
这哀戚的场面让所有到场的人都心有戚戚焉。不光是为了张老太爷征战商场多年,膝下无子,孤寡一生所感伤,更是为了他死后可以预见到的张家分崩离析所沉痛。
偌大的张家,必将从今日开始四分五裂。
果不其然,刚送走吊唁的宾客,所有的张家人就齐聚了一堂,各自占据了一个角落,齐齐商量老太爷的遗嘱。
其实,名为商量,实则是瓜分抢占。
三房的人是个不好惹事的,从一开始就抢先表态,“我只拿我的那一份,其他的不管。”全然,要将自身置身事外。
这种态度反而让其他人听了放心。少了一个对手,自然就少了一个虎口夺食、瓜分遗产的人。
然而,二房却没有这样的好姿态,张如海的母亲一上来就抹泪哭了一通,哭天喊地道:“呜呜呜,张老太爷,您死的真是太早了!我家的如海还在牢里等着您救出来呢,您可答应过我这件事,现在——呜呜呜,如海啊,你的命好苦,你为张家坐牢坐的太冤了,现在有哪一个能顾得上你的呢?”
她的这一通含沙射影、指桑骂槐,顿时让不少人的脸上都挂不住,有那脾气冲的立马就张口反驳道:“二嫂,您可不能这么说,如海哥坐牢可怨不得我们。要不是他在外面花天酒地,不知节制,让人拿住了把柄,怎么会自己陷进了大狱里面,脱不了身!说到底,还是他自己的问题。”
老二家的立即不干了,眼角的泪顾不上抹,径直紧紧地站起了身,瞪大了眼睛冲他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大哥,您管管自己的儿子,可比让他这么大小了连一句话都不会说!”
“嘿,二嫂你真是——”
眼见一场子战火又要重新燃起,张家目前辈分最高的老者“”地一声将水杯重重地拍响在了桌子上,义愤难填道:“够了!”
顿时,所有人齐齐噤若寒蝉,被震得不敢说一声话。
“老太爷刚入土,你们这是想干什么?让他死后都不安宁是不是!”
听到这一声指责,二嫂讪讪地冷哼了一声,拧头坐了下去,将头瞥到了一边,眼不见心静。
老者这才沉了一口气,将今天这堂子“群英会”给主持了下去,无非是劝告众人,既然张老太爷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