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殷正想着要如何回答上官仕信时,姜璇与江满过来了。:“总算找到姐姐了,绥州人真多呢。”一顿,她奇怪地道:“怎地姐姐与少东家都脸红了?莫不是中了暑气?”

阿殷轻咳一声,说:“你去哪儿了?”

姜璇嗔了江满一眼,道:“江大哥说带我去看花灯呢,说绥江上游的花灯最好看。可今日绥州不知来了哪里的贵人,把整个上游都包下了,只能遥遥地看了几眼。”

阿殷没有在意,道:“怎么花灯还在手里?”

姜璇说:“我等着和姐姐一起放花灯呢。”

听到此话,阿殷看了江满一眼,登时明白之前是自己误会了。哪里是江满对阿璇有意思?明明是子烨!思及此,阿殷又觉脸热,说:“走吧,我与你去放花灯。”

说着,与上官仕信点点头,很快便拉着姜璇淹没在人群里。

江满问:“少东家不跟着去?”

上官仕信摇摇头:“她需要时间,我此时若跟着过去,怕是会让她局促。”听到此话,江满顿时乐了,道:“少东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此时,上官仕信忽道:“可有打听是哪里的贵人?”

江满道:“守卫极其森严,约摸是永平那边的。”

听到永平二字,上官仕信说:“遣人去永平打听穆阳侯的行踪。”

江满一听,怔了下,少东家极少主动去打听人或事,殷姑娘是第一个,如今的穆阳侯是第二个。打听殷姑娘尚能解释,如今为何要打听穆阳侯?

江满问出疑惑。

上官仕信摇摇首,只道:“你打听便是,但愿只是我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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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阿殷与姜璇走向绥江。

夜色渐深,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也少了许多。

绥江的花灯一路往下飘,火光盈盈,照亮了大半个江面。两人沿着江边渐行渐远,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江边上游。然而并没有见到先前江满所说的守卫。两人也并未在意,继续往前走。

“姐姐,少东家可是与你说了什么?”

阿殷问:“怎么这么说?”

姜璇只道:“我先前便觉得有些不对劲,江大哥待我们这么好,许多事情没少东家首肯,他定也不能做主。直到今日,江大哥找我,我才意识到是少东家的意思。后来仔细一想,少东家待人温和,可待姐姐却是真正的温柔,与待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今日正好又是七夕……”

她看着阿殷,问:“姐姐喜欢少东家么?”

自家妹妹如此敏锐,阿殷不由笑道:“你看出来了怎么不与我说?”若是早些知道了,今天面对子烨的那番话也不至于不知所措。

姜璇一手提着花灯,一手挽着阿殷的臂膀,笑吟吟地道:“我看出来了也无用啊,姐姐若不喜欢少东家,少东家对姐姐痴心一片也只不过是妄想罢了。姐姐那么好,少东家会喜欢姐姐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么?”

她歪着脑袋,又道:“姐姐,其实我觉得少东家很不错呢,不仅仅精通核雕,而且还温文儒雅,最重要的是待姐姐上心。如今姐姐在上官家又拜了元公为师,待入了核学,成为十八位核雕技者之一,整个上官家又有谁敢对姐姐说三道四?且姐姐有精湛的核雕技艺,在其他门第里是不足为外人道也,可在上官家却能成为姐姐最大的靠山。又有谁敢说姐姐配不上上官家?”

打从谢家小郎当了那负心人后,姜璇每每看到不错的郎君,都会暗自揣摩一番,从里到外,仔仔细细地考虑个遍。看了那么久,也唯有上官家的这位少东家与她家姐姐最为相配。

阿殷的脸微红,倒也没瞒姜璇,将今日上官仕信所说的话与姜璇说了。

姜璇先是瞪大了一双眼睛,随后高兴极了,道:“少东家与姐姐相配,当阿璇的姐夫也是极好的,”似是想到什么,她扁扁嘴,说:“比穆阳侯好多了。穆阳侯虽有权有势,但门第太高,姐姐嫁过去多辛苦呀。”

姜璇说的理由,阿殷也知道,也想过。

姜璇又道:“姐姐被少东家求亲时,心里高兴么?”

阿殷轻咳一声,道:“头一回被人这般真诚地求情,是有点高兴。”

可高兴之余,又有点小难过。与其说她从未往男女之情那方面想,倒不如说她不敢往那方面想。子烨太好了,好到让她觉得能配得上他的姑娘,一定是个温柔可人,又懂得核雕,还能与他畅谈天地,且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

而她不是。

“姐姐喜欢少东家么?”

“我……”

话音戛然而止。

先前还是空无一人,只有滚滚水声的绥江,冷不防的竟冒出一道墨蓝身影。那人负手而立,乌黑黑的夜都及不上他此刻的面色,又黑又沉又冷,细长的丹凤眼里夹杂着一股子的阴戾。

阿殷愣住了,面色骤白。

她从未想过会在今天见到穆阳候,她甚至以为远在永平的穆阳侯已经忘记了她。可突然间,他就出现了,还出现得这么突然,完全没有一丝丝防备。

一想到她与阿璇的话有可能被穆阳侯听了去,登时心虚得很。转眼一想,她与阿璇走在绥江上游,大半天没见到个人影,原来不是人散去了,而是被穆阳侯的人挡住了,而她与阿璇早已不知不觉地出现在他的眼皮子下。

“你什么?姐姐莫不是害羞了?”她笑吟吟地抬首望去,却见自家姐姐的脸色白得惊人,像是见鬼那般。她顺着阿殷的视线望去,此时也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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