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面庞身姿俱纤盈柔弱,眉目极为美丽,一双淡淡微挑凤眼微含笑意。只是气色有些不胜之态,樱唇也隐隐泛着苍白,纤长素手持着一枚棋子把玩。
坐在对面的当今圣人赵璟不过三十岁左右,一头黑发用一支白玉簪束起,面庞坚毅俊美,身材修长健硕。举手投足间从容流露帝王高贵威严之气。
含笑朝皇后道:“妙容掷骰已赢,棋子为何迟迟不落。”声音如龙箫凤鸣,极为温雅好听。妙容皇后凤眼流转,笑着丢下手中棋子:“颂贤宫怀珍妹妹正在迎香殿为官家操劳,臣妾却在此偷闲躲懒也就罢了,难得官家也一同偷懒,臣妾倒是有些不忍呢。”
赵璟摇头指着皇后笑道:“妙容越发狡狯如狐,明明是不想见朕的后宫再增美人称病撒手,吾好心在此陪你打双陆,你这小小心思倒连朕都一块赖上了。”
若是他人被官家这般说上一番,便是妒忌大罪,妙容皇后却笑盈盈的充耳不闻,显见得平时两人这般调笑惯了。
皇后凤眸微沉,敛容正色道:“妾如今身子大不如前,近两年更觉着一日不如一日。宫中两妃之位尚缺,九嫔之数亦未曾晋满。子嗣也只得臣妾嫡亲帝女一个,淑妃所出的一个皇子。
母后几次召臣妾说话,都是抱怨官家子嗣。可这生养也不是臣妾做的了主的,如今本就该多进些美貌娘子服侍官家。”
:“只是母后向来挑剔,妙容深恐选中的女子不合母后心意,倒惹得母后训斥。便索性撒手将此事丢与贤妃,是也不是?”赵璟板了脸接着皇后的话说道。
:“璟郎明鉴,臣妾正是这般想的。”皇后不惊不慌掩口而笑,如花枝盈盈。赵璟叹了口气,推开双陆盘捉住皇后纤瘦素手
“妙容,母后为何最为在意这后宫子嗣,你也是知道的。我父皇乃是弟继兄位,只得我一个血脉,你又多年无出。你娘家陈氏一族不过世代书礼清贵,父皇驾鹤之时,便有大臣请立先皇帝一脉继承大统。
那时母后内忧外患,常叹息若是多几个子嗣,也不至于被人逼辱至此。也是那是纳了宋氏沈氏等人。得他们父辈鼎力支持方平安继位。母后毕竟是女子,难免有些感怀旧事。我与你自幼结发夫妻,你我数十载风雨,荣辱休戚与共,朕不会负你。”
妙容皇后听着皇帝一番推心置腹的温软言辞,眼中泪光盈盈,忙使袖遮了脸道:“璟郎怎么提起这些,妾何曾有嫉妒之心。这后宫中妾不曾恶过一人,只盼此次能得几个品貌双全的妹妹,为璟郎开枝散叶。妾就心满意足了。”
赵璟挥了挥手,宫人们皆行礼悄悄退出殿外,赵璟下榻坐到皇后身边,轻轻将她揽在怀里温声道:“近一年来你消瘦了许多,好端端的怎会如此,召太医诊治了这许多次,又说无病。想是忧思过甚,凡事放宽些心,有朕在总不会委屈了你。”
皇后将脸埋在赵璟温热怀抱里,轻轻抽泣。昭阳宫中药气花香夹杂,窗外花树光影斑斓,映在赵氏皇朝最尊贵的两个人身上摇曳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