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那天玢婕妤在鹤年宫的时候,妾可巧也蒙太后召唤便遇见了。若说妖媚么玢婕妤容色的确有些殊艳过极,但那也是天生的美貌,官家毕竟是男子,多疼爱几分也是有的。
可钱太医当日细心诊治了半日,斩钉截铁回了太后说玢婕妤无孕。我想这钱太医是出了名的好妇科,也不至于误诊。
臣妾想着……莫不是玢婕妤先前落水时受了些寒气郁积体内,钱太医恰巧探查脉象诊治出来了。
这女子受寒的确容易无孕也是有的,太后娘娘最重官家子嗣,一片拳拳之心。这般结果自然是不悦的,官家也要体谅些个。”
这一番话说得是入情入理,娓娓动听。既不曾说了太后不是,又撇清了自己什么都未参与,还宽慰体贴一番,暗里又刺了淑妃不懂事体一顿。
听得太后点头微笑,看着兰昭仪的眼神极为满意:“这事不与你相干,好孩子。也是哀家不愿整日人来人往,趁便就把你和玢婕妤都召来了,省的做两回费事。
官家把兰昭仪也叫了来,难不成以为是她在哀家面前进了你的玢婕妤谗言不成?官家便不信我这老婆子,难道还不信她沈家满门的忠心和人品?”
赵璟看着兰昭仪浅笑盈盈端庄站立,脸上神情平和如常。说话行事也十分得体妥帖,倒添了几分满意点头问她:
“不过是随便询问几句,既然碧柔不过凑巧便无事了。听说母后教你与淑妃贤妃同理宫务,你可做得惯?”
“贤淑二位姐姐掌管宫务多年十分妥当,臣妾不过是从旁帮衬拾遗。如今皇后娘娘身子不适,臣妾才疏德浅,只有尽力学着做些,也好为娘娘分忧。”
兰昭仪实在是极会说话的,几句话说得极为入耳,赵璟缓缓点头面露赞赏。
太后却不耐烦了,皱起两道疏淡眉毛满脸不悦:“官家也来了半日了,哀家这腰都坐痛了,那钱太医和两个人犯怎么还没有到?这宫里办差的如今都懈怠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