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娇莫名遇袭险些丧命,赵璟这一回是真正动了大怒。
铁青着脸坐在花梨木大案后皱眉沉思,自打承袭皇位以来,从未有过像今年这般乱像丛生。先是苦心寻觅来为皇后医病的孟神医被一伙神秘黑衣人截杀,再是后宫中林才人遇刺暴死内宫。
白山国年年犯边,今年居然还派使臣大模大样的来下战书约战。好容易孟神医被藏娇的父亲搭救送上京城,皇后却已经病重不治。
内忧外患,偏偏宋昭仪的父亲又千方百计谋取私利,连带宋氏都变得跋扈狡诈。铁血卫早就呈报宋昊手下养着许多死士,袭杀孟神医的和刺杀藏娇的黑衣人是否同伙?
若真是一党,宋昊的胆子与手脚就太可怕了,朕有心感念他当年扶持之功,却也不得不为妻女皇权考虑。抚摸着深深皱纹的眉心,赵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将贼人带上来吧,朕要亲自审问。”
几个卫士应声领命,片刻便将已被抽了几十鞭子,满头满脸血迹伤口的卫二推推搡搡押解进来。一个卫士在卫二腿弯处狠狠踹了一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赵璟居高临下看着趴在地上的卫二,旁边卫士拱手禀报:“圣上只管随意询问,这贼子口里藏毒的牙齿已被拔去,双手筋脉俱已挑断,便是自尽也万不可能。”
赵璟点了点头,示意卫士们做的很好。看着卫二虽然萎缩在地却依然四处乱转精光暗藏的三角眼,想起如果不是杜少恒舍命相救,藏娇只怕就要死在这样一个人手里。
心里顿时涌上浓浓嫌恶,沉声向卫士吩咐:“揪起头发来,让朕看看这贼子的丑脸。”两个卫士顿时把卫二散乱头发向上重重提起,对着赵璟。
“你是谁的手下,又是谁吩咐你前来皇家禁苑刺杀贵人。老老实实的说出来,朕可免你三族之一不死。”深邃墨黑双瞳看着卫二,赵璟一句句的淡淡发问。
言语虽轻淡,却流露浓浓威压。卫二挣扎着想低下头避开赵璟目光,头皮却被扯得生疼,只好龇牙咧嘴的忍住痛开口:“老子落在你们手里,管他什么人指使。有种的杀了爷爷便是。”
卫二的言语嚣张无比,听得两边的卫士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马将他砍成八块,赵璟却并不生气,轻蔑一笑:
“看你一身狼狈。只怕是才挨了鞭子。朕知道你们这些贼人多半都是死士,寻常的皮肉之苦只怕不放在眼里。可你也低估了朕手下人的手段。
李伴伴,与他说说,你手下的珍肴司都有哪些刑讯的手段,让这贼子见识见识。”
“是,官家。”李兆胜笑嘻嘻的应诺躬身,转头向卫二笑道:“咱家手下不问寻常贼子,像你这样的恶贼,落到我珍肴司手里倒是可以炮制一番。
咱家看你干瘦如狗,想来煮个香肉最合适不过。这香肉烹炮啊。应当先将你剥光了衣服细细的洗上一洗,刷得白嫩干净,再架上一口汤锅煮沸。
把你挂在汤锅支架用绳索捆扎妥当,缓缓转动,每转一圈儿便浸泡到沸水中汆上一汆。这可是个细致活儿,下锅要快,沸水沾身便快速提起。
如此尊驾先是浑身燎泡,再次水泡溃烂,沸水直烫皮肉,将里头皮肉烫熟。再用冰水浇泼,如此你便觉着全身畅快,恨不能多多的来些冰水,可是一圈已过。你又要下那沸水锅。
若是执意不招,便慢慢轮转渐渐烫熟,尊驾杀的人虽多,只怕不曾吃过人肉,闻过那水烹人肉的香味儿吧?这道刑罚的名目便是滚香肉,待会便招呼尊驾好好尝一尝。”
李兆胜冷冰冰说着残忍刑罚。脸上神情却笑眯眯的上下打量着卫二,仿佛在琢磨将他洗净烫熟需要多少火候,一脸的跃跃欲试。
卫二先还硬着头皮听着,李兆胜每说一句,他脸上的神情便白上一分。等到李兆胜说完,卫二干瘦脸上已经面无人色,若不是有卫士提着头发,只怕已经软瘫在地。
李兆胜说完了滚香肉,又说起下一道的名目来:“若是尊驾不喜欢吃香肉,那便尝尝我珍肴司的脆肠儿,那也是一道上等好菜。
要说这脆肠儿,最费工夫。不单外头要洗剥干净,内里也要以漏斗插入嘴中,大翁灌水直至腹胀滚圆。
掌厨的挑上肚皮用力踩踏,如此尊驾便上下两头一齐喷水,定要灌洗多次,才能将里里外外都洗的清爽。
再用特制木棍儿插入尊驾的粪门用力绞拉,那肠子头儿便绕在木棍之上,转动木棍,香脆肠儿便寸寸拖出体外……”
李兆胜还没说完,卫二已经听得满头大汗淋漓,目光涣散大声嘶喊:“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有种便将爷一刀杀了,省的受那些罪!”
李兆胜见卫二已经心神崩溃,向赵璟递过眼色轻轻点头,赵璟猛地拍击桌案厉声喝问:“将你知道的统统说出来,朕便赦你不必受刑!”
声音如晴空霹雳一般滚过暗室,卫二哆哆嗦嗦的闭着眼喊道:“我说,我说,小人是兵部尚书宋昊的手下,受了宋昊指使前来刺杀玢婕妤。
宋大人说了,他的嫡女在宫中被玢婕妤夺取宠爱,只要我等将玢婕妤杀死,便许我等不再做死士,赏赐高官厚禄。”
“可笑!那在青县山中袭杀孟神医与铁血卫一干黑衣人,可是宋昊指使你们所为?!”赵璟接着他的话语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续发问。
“青县袭杀神医?”卫二缓过一丝神来,眨巴着三角眼寻思片刻随即点头承认:“是,那也是宋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