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铁甲军人数实在太少了,根本无法覆盖那么大的防守面积。
“大山,带虎卫营上,绝对不能让清军冲过来!”郑成功眼中厉芒乍现,头也不回地对身前一直坚守的张大山命令道。
“大将军,虎卫营去了,您的安危谁来保护。”张大山着急地说道。
“只要你们能挡住敌人,我就没有危险!”郑成功淡淡地说道,随即微一摆手,“大山,去吧!”
“诺!”张大山瓮声瓮气地应声领命,躬身行了一礼后,大步如飞而去。
虎卫营的士兵都是从郑家军当中精挑细选的,除了誓死效忠吗,武力也是一等一的。
趁着还有不少铁甲军在前面顶着,虎卫军冲过从旁侧刺杀战马。
刀枪剑戟在寒风中厉啸,残肢断臂在血光中翻飞,鲜血为业已殷红斑斑的大地再添一层红赤色地毯。狂悍的喊杀声震动了天与地。
将近一万的虎卫营杀了过去,立马将溃散的防线重新组织了起来。
防线稳固下来,郑家军中的弓箭手在万礼的喝令下。
“嗾……嗾……嗾……!”箭矢如蝗,无休无止,一拨接着一拨地覆盖向飞弛的清军骑军。
随着距离的不断接近,箭矢力道越来越强。
两军相差两百步左右时,甚至能直接将清军骑兵从马上钉飞,不少战马被两、三支箭同时击中后,庞大的马身也竟然被射得直立起来,而后又重重倒下。
看着在郑家军誓死拼杀,竟然有将清军打退回来的的迹象。
洪承畴也知道现在两军比拼的就是毅力,谁先支撑不下去,谁就输掉这场战争,甚至输掉了南方归属。
洪承畴也不顾自己年老气衰,骑在马背上拼命大喊:“杀过去,杀过去,只要杀了郑成功,我们就赢了!”
“谁能杀了郑成功,官升sān_jí,赏黄金万两!”
“杀啊!郑家军已经没有多少兵马了,杀光他们。”
……
有着奖赏的刺激,再加上清军人数上的优势,郑家军密集的防守镇外围一层层被消薄。
看到清军步步靠近,王忠孝他们着急了。
“如今情势紧张,大将军,一旦你有事,整个战局必将大坏……”王忠孝一激动腾地急拉郑成功的战马,想拉他撤退,边走边劝谏道,“还请大将军以大局为重!”
“大将军,王尚书说的正是!”辜朝荐长身而起,慨然说道,“大将军身负拯救百姓于水火重任,不能被拖滞在这里。请大将军速随骑军撒退,下官等愿率步卒殿后。”
“请大将军以大局为重!”片刻后,其他文官也相继苦苦向郑成功劝说道。
郑成功大怒喊道,“谁再敢言退者,斩!郑家军死生存亡就在此一战,望各将军奋勇向前,死战不退!”
郑成功跳下战马,一脚窜开鼓令兵,发疯私的大力敲响战鼓。
一直是在后军坚守的周全斌年轻气盛,最受不得激,他将头盔一把摔在地上,“死战不退!”
说完就领着自己的部下,朝着满山的清军杀去。
看到大将军亲自擂鼓。
“杀!”郑家军士兵怒吼,带着强烈战意的怒吼声冲天而起。
无数刀枪被高高扬起,而后狠狠地朝前方劈、刺下去。片刻之间,热腾腾的鲜血飞溅而起,染红了大地,染红了双方将士的身体……
郑家军和清军两军的士卒都红了眼睛,舍生忘死地拼命搏杀着。血肉模糊的战场上,无处不是战刀飞舞,长枪厉啸,战马嘶叫。
成千上万兵器以最大力气相互撞击发出的刺耳金铁交鸣声,数万军士鏖战时的怒吼声,浑厚猛烈的战鼓声,激越高昂的牛角号声,受伤痛苦下的哀号声……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在北风中。数里、乃至数十里开外都能听闻到这些震撼无限的声音。
连续拼命敲鼓一个小时,郑成功双手已经酸痛到,简直握不住鼓锤了。
双手颤抖着,郑成功不敢停下,他害怕一停下郑家军死战不退的气势就没有了。
每次累的要倒下时,郑成功就咬下自己的舌尖,用激烈的刺痛不让自己晕倒。
鼓声还在继续,有着鼓声的激励,郑家军士兵知道大将军还没有放弃,他们也在坚持着。
这个时候,火炮因为连续发射,已经炸腔了。
没有火炮,火炮兵二话不说,拿起大刀就朝清兵杀去。
在众多将军悍勇的激励下,郑家军士卒个个奋勇死战,缓缓地又将战局反转过来。
冲杀在最前线的铁甲军激战了一个小时,五千铁甲军士兵硬是用自己的大刀一路杀过去,尸体、残肢、血地、残旗、死马,将这里变成了屠宰场。
整整三万多清兵的鲜血沾染了这片土地,浓郁至令人头晕目眩的血腥气息,两个月都没有消散过。
直至最后一个铁甲军士兵被清军三四个士兵用枪捅死,铁甲军没有一个士兵后退过一步,一步都没有!
他们用自己的鲜血捍卫自己的荣耀!
他们用自己的性命执行了自己的承若——死战不退!
铁家军全军覆灭,一直躲在最坚固盾牌后面的火枪兵,这个时候也来不及再装弹从容射击。
火枪兵抽出训练很久,却从来没有在战场上使用的刺刀,装在枪口上。
在赫文兴的率领下,无畏地向清军杀去。
疯狂的搏杀、飞舞的刀枪、呼啸的流矢、狂躁的怒吼,凄惨的哀号……
浓郁的血腥之气冲天而起,遮天蔽日,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