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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里路并不算远,也远不至于到天明时才抵达,之所以消磨时间,还都是怪罪于江月月这半路嫌脚力不行,要死要活的非要在路旁休息所至。(..)大半夜的,行路累了,坐在路边,那不是要睡过去?恰逢这冰天雪地,这一觉睡过去,还醒的来?小丫头的红裳好看是好看,可又如此单薄,苏钎是真怕她给冻死了。
于是看这丫头昏昏欲睡,便很不客气的把她给拍醒,带着她继续赶路,终于是堪堪走到了方小邑,邑外有一个小茶坊,尽管已经是关了门,但是桌子凳子什么的尚留在外边,二人在这星月雪地里走过去,稍作歇息,不料江月月终究还是趴在这小茶坊的桌子上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会儿是怎么拍也拍不醒了。
苏钎便一直静坐于此,抬头遥看天上星宿,面上无表情,谁人都看不出他的心绪,直到了天上旭日东升,才转过身去,把少女悠悠拍醒。
二人便在这茶坊之中买了一些路边的肉馒头,当作早饭。许久没有尝过肉的滋味的少女表情格外满足,苏钎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在他口中什么食物味道多差不多,只是比起干粮,这个的确享受些,顺带在这小茶坊的凳子上休息了那么久,总不能什么都不点,便要了两杯茶水,行路前稍作歇息。
茶水味道清淡,虽然不是什么好茶,但是也有几分乡间野茶独有的清爽,小丫头不懂喝茶,当酒水一样的灌下,如牛饮一般,苏钎了解的也不算多,只是好过江月月那番丢人现眼的表现,起码知道这茶是要一点一点的,可是了半天愣是没出一个门道来,寻思着自己是不是不适合这等风雅表现。
二人继续启程。
再往前,离开了方云小邑。终于算是入了沽州的腹部了,沽州的形状看上去有些扁长,若是从腰部横穿还是很容易穿越的,远远的看到城池上方的牌匾上。汉阳城三个鲜亮的大字。城外的植被一样满是积雪,但是比起雪原那边要稍微好一些,隐约能够看到深绿色的枝叶,顺着道路栽种,路上并无行人。二人远远走来,形影伶俜,影子被午后的暖阳拉的老长。
门口的士兵看都没有看他们一样,各个无精打采,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才接班站岗,看到少女与青年靠近了,便赶紧打起精神,挺秀抬头做凶神恶煞状,这等低劣的演技,苏钎是无法恭维。就当没看到。
汉阳城便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城了,一眼望去,只觉得绵亘了好几块地域,繁华的惊人,一些世家大族都根基在这儿,路上随便扔一块石头,都能砸到不少膏梁子弟,寒门士子。
沽州地寒,汉阳城里更是寒冷,所以此地的**雅士们多喜欢给自己一个寒士的称谓。然而又瞧不起那些寒门士子,世族士子一出家门便是辽阔仕途,寒门士子如何可以与他们平起平坐?于是路上便可以看到一些世族出生的偏门子弟在街上欺辱一些寒门士子,此景并不少见。
可是话说回来。这些寒门士子虽然是被欺负的对象,在博取功名之前一无是处,可是又打心眼里瞧不起那些武夫将种,任你某某名将后代,任你武功多么出神入化,在他们眼中都是粗俗匹夫。即便自己也只是别人眼中下贱人物,却依然保留着对目不识丁的武夫最基本的蔑视,也不知从那四书五经中都悟出了什么来。
宣阳道,便是这样的地方,此地的儒生们读的圣贤书,虽然读不出情义二字,却可以读出很多唬人的大道理来,读出百无一用的傲气风骨来,放在苏钎的眼里,那真是无趣无语到了极点。
两个人的侠士打扮还是明显了些,苏钎还好,一身看不出来历的华美紫衫多少把他装饰的好似某某官宦家族的公子,而江月月这红裳女侠大半,腰间最明显的还带着一把银芒大刀,这不是最让人鄙薄的武夫么?于是,便没少被路上偶尔路过的庶族士子鄙薄的看上几眼。
江月月深知这宣阳道的尿性,早已经见怪不怪,虽然打心眼里瞧不起那些自诩清贵的名士儒生,可是偏偏嘴巴又说不过这些人,只是暗暗的瞟向了苏钎,担心这武功奇高不知深浅的家伙别一个沉不住气,就在这大街上动起手了。
苏钎注意到了这丫头的视线,但是也没什么反应,他的脾气可是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好,但也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坏。
二人路经丹空寺,却见游人如织,仔细看去,却是名流荟萃,大多是哪些世家大族的权贵子弟,个个儒生打扮,一副世家士子的模样,但是这些看似香客模样的人却不是去寺内烧香拜佛,而是走入了寺内某院,院门口还有僧人把关,似乎是只有确定了是清流士子,才可入内。
苏钎便找一路人询问了一番,才知晓今日丹空寺内有茶会,不过与其说是茶会,不过说是一群无聊的所谓人,所谓雅士一起举办的舞弄墨的场合,偶尔寺内会传来一些激烈的辩驳声音,伴随着满堂喝彩,热闹非凡。
苏钎和江月月进了寺,倒是没有去看那茶会,只是在里面少做歇息。
寺内有泉池,池水不过半米深,清澈见底,仔细看去池底竟然是一枚枚铜钱,大抵便是这寺庙的香火钱或者许愿钱?苏钎和江月月纵然刚刚发了一笔小财,也是舍得不把铜钱丢进去的,甚至不若说要不是这个地方时常有人进来,他真忍不住的想要把手伸到这泉池中,把池底的铜板一个个捞出来。
寺内这门院本来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