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忠在老家承包了一片上千亩的果园,有两个女儿、老婆一起打理,王一忠负责销售和送货,之前也是谈定,让王汉回来接过送货的任务。..
今天下午王一忠往县里的水果批发市场送了三趟货,最后一趟回程路上,快到家时,和另一个省里车牌的路虎车在一处急弯上坡拐角处撞上。
亏得王一忠开车的技术不错,速度也不快,而对方也迅速往反方向打方向盘,所以最后只是左侧面撞上对方的车头,被得车翻出了乡公路,头部和腰部、腿都受了伤。
但对方是靠山崖边走,这反方向一打,就直接撞上山崖。虽然有安全气囊护着,但整个车头还是撞烂,驾驶座上的公子哥儿也撞破了头昏迷,据胸腔也断了一根肋骨。
王一忠强撑着打电话通知了老婆和女儿,让乡卫生院的人赶紧出车救自己,就昏迷过去了,直到方才被抬进卫生院才醒来。
万幸是没死人。
不幸是这公子哥儿到现在还没有醒,手机摔坏了,连手机卡都不见了,偏偏还找不到此人的驾证、身份证,只能从车牌入手去查,这就需要时间。
所以两人现在都在龙寨乡卫生院躺着,王一忠的两女儿和老婆都已赶到卫生院,却不敢拍板送人到县医院来,怕万一路上再出事,只好求救在县城工作的王一民。
“还好是空车回来,如果是满货而归,只怕两人都够呛!”王汉暗暗咋舌。
半时后,他俩已急急赶到龙寨乡卫生院,见到了在病房里直抹眼泪的大伯母谢梅和堂姐王琴琴,堂妹王晶晶。而大伯王一忠则虚弱地躺着,身上插满了电感片。
另一张病床上,那名昏迷的公子哥儿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嘴唇紧闭而青紫,头被绷带缠得似个木乃伊。
乡卫生院没有空调房,只装了风扇,这大热天,那天花板上的大风扇虽然“呜呜”直转,但并没有给病房带来多少凉爽,所以大伯一家此刻都是满脸汗珠。
守在门口的两名乡武装警察同样也是一身汗臭,脸色也不太好看,凌厉地扫过王一民与王汉的脸,得到谢梅的确认之后,才放他俩进门。
但其中一个微胖的警察还是一边没好气地用湿纸巾抹去脸上的汗水,一边不太客气地催促:“你们要早做决定,受害者脑部受到撞击,拖的时间越长越不妙。万一成了植物人,你们就要负责他一辈子!”
已走到病床边的王一民一皱眉,硬绑绑地教训:“同志,你怎么话的?难道我哥受伤轻一就是肇事者?不要因为那子的路虎车贵,你们就认定一切要我哥负责!”
“对!我们是出于人道主义才垫付的医疗费,不代表我家男人就有错!”大概是见到了王一民,感觉来了主心骨,一直在伤心哭泣的谢梅有了底气,也不太客气地了回去。
王汉觉得老爸得有道理。大伯开车一向文明,驾照除了刚拿到的那一年,因为没按规定路线在城里掉头而扣了分,之后的十几年里,一直没有违章纪录。
所以,这次的车祸很有可能不在自家大伯,而是这位开着路虎却没带驾照和身份证的公子哥儿。
不过对方毕竟到现在还没有醒来,而且这里太热,他忙插话:“伯妈您们还没有吃饭吧?”
谢梅一边抽泣着一边摇头:“我哪有胃口!”
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一片的堂姐王琴琴凄然地道:“我妈接到电话的时候,才刚刚炒菜。”
见一旁本应该比较活泼的堂妹王念念神情木然,王汉暗叹一声,转身招呼两位警察:“不好意思,两位叔叔应该也没有吃饭吧?走,我们在这卫生院的食堂叫两个菜,先垫肚子,再来商量怎么处理。伯母,琴姐,念妹,你们也一起来吧,吃饱了,再给大伯带汤来。”
出门的时候,老妈刘玉芬知道自家老公的死板,暗暗给王汉塞了500元钱以备用。这卫生院的食堂,几个酒菜还是能够消费得起。
王一民微怔,随后那忿怒的双眼便透出几分惭愧,板着的脸也略为松缓,也头:“对,嫂子您和琴琴、念念先去吃饭,我在这里就好。”
本来因为谢梅和王一民的撞而脸有愠色的两名警察有些意外地看看王汉,愠色消失了许多,但还是推脱:“不用了,职责所在,他俩是当事人,我们要留在这里。”
看出两警察言不由心,王汉正色道:“这里有我爸留着就好,接下来还有一晚上,不吃东西不行。吃了东西,有精神了,我们好全心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嗯,那就依你!”胖警察看他的目光更加柔和了,不再推辞。
谢梅犹豫了一下,还是和两个女儿跟了上来,心里纠结着该叫几个菜,要控制在多少钱才合适。
她是地道的农村妇女,一般亲戚的人情往来还懂,但涉及到这种意外事故,心便怯了,脑子也糊了。
王汉心中有着神奇农场在撑着,胆子很大,略为客气地将胖瘦两名警察请到食堂,歉意道是不敢请喝酒,买了几瓶冷藏的红牛,了五个荤菜一个素菜一个高汤,先给大伯留足了份量,再要了两包软芙蓉王分别塞给胖瘦两警察,陪着好生吃了些。
期间琴琴和念念匆忙吃饱了饭就借口拎着父亲的饭盒回到病房了,换来王一民到食堂陪着一起边吃边商量。
王一忠承包的果园在龙寨乡附近还是有一定的名气,而王汉也表现得相当知趣,一瓶冻过的红牛下肚后,胖警察心中的火气已消减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