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经过法力灌洗之后,包括抗力在内的身体各方面能力,都大幅拔升了,但郭侣从近2000米的陡山上滑行下来,也依旧是摔了个鼻青脸肿、衣衫褴褛。
若不是逼不得已,他也不想用这种“惊心动魄”的法子。
他可不是什么特工。
他真的就只是程序猿而已。
你见过哪个程序猿需要挟持警察的吗?
你见过哪个程序猿需要面对警察持枪包围的吗?
没有吧?
可他偏偏就碰上了!
碰上了怎么办?
逃呗!
但是没有逃命的技术怎么办?
玩命呗!
……
越想越气,越想越悲,悲难自抑,顿时就又是一声仰天怒嚎:
“日*你大爷!”
“你这狗*日*的!”
“秦广王,老子跟你没完!”
……
……
幸好郭侣他还是这一块土地上土生土长的人士,知道巴陵,也知道长纱。
2023年,他工作的城市,就在这胡南省的省会长纱市,幼时也是从这洞廷湖里走出来的,故而此时“落难”于此,在勉强吃饱了第一顿饭后,第一任务就成了去往长纱了,更也只有去了最熟悉的长纱,他才能理清下一步的思绪,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华夏人都有根,都依赖土地,眷恋家乡,他自然也不例外。
前一刻还是大半夜,还有熟悉的工作,还有许许多多熟悉的人,后一刻就成了大早上,身处了异乡,躺在了停尸房,且周遭一切都成了陌生的,这让他又如何不心感戚戚,甚至是彷徨悲壮?
他现在脑子里就是一团乱麻。
又怒又悲,又惨又凄,又迷惘且摇摆,又仓皇且失措。
最好是没人来惹他,不然他铁定得发泄出去,不管是暴力还是嬉狂,也不管是气势汹汹的警察,还是某些不长眼的扒手——
“喂!”
“你他娘的还要脸不?”
“未成年青少年的钱你也扒!”郭侣看到身上本就脏破的衣物,轻悄悄的一眨眼,就又破了一个大洞,顿时就火了。
“我都还摔得这么惨了,居然也不见你可怜可怜!”
“你还是不是人啊?!”
巷口末,一人闻言就转过了头。
事情被撞破了也不畏惧,更不理亏,扬了扬手上的两个钱包,便就痞起了一张脸:“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鸟嘛?!你这俩钱包哪来的?”
“还不是偷来的!”
这家伙,竟一下就正气凛然了!
好像刚刚实施了扒窃的,根本就不是他似的。
气极反笑,郭侣也当即就反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不是我偷来的?有证据吗?”
“证据?”同样一声反问。
那人挑眉一笑,左手一晃,竟突然就抽出来了一把极锋利的小刀!
随即歪头扬首,便就狞起了一张面孔,并又作居高临下之状,步步逼近起了郭侣:“老子就是证据!怎么?你还想要回去啊?”
老子?
哈哈!
今天可还真是随便来只蚂蚱,都敢捋虎须啊!
“不不不……”脑中想的是一番景象,口中说的却又是另一番说辞,连连摆手际,郭侣顿时就讪笑了起来。
只是这扒手却明显是很享受这种“居高临下、俯视弱小”的姿态,一时飘飘然,倒也没注意到,郭侣的脚步,根本就半步都不曾退后过。
于是乎,风声一起,他眼中弱小可欺的未成年少年儿童,猛然就伸出了一只拳头,正中了他的下腹。
随后,便就是一串雨打芭蕉般的撞击声了。
——肉与肉的撞击。
“一米八很高是吧?”
“比我高很爽是吧?”
“觉得我是二等残疾是吧?”
“觉得俯视别人很舒服是吧?”
“你很吊是吧?”
“再给我狂啊!”
“再抽刀子啊!”
“呦嗬,居然还真敢抽出刀子哩!”眼中一阵惊奇,郭侣脚尖一动,顿时就用上了法力,直接踢断了他的左手。
刚才还有收力的意思,怕真的打死了人,现在见这货还敢动用管制刀具,他便知道自己恐怕就是打死他都不为过了。
然一声杀猪般的惨嚎,这厮却也是怕了,一时声泪俱下,便虾着身子,求起了饶来:“对……对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眼光不自觉地飘了飘,郭侣竟是真的就停下了脚。
却不是为了这厮,而是因为这厮掉落一旁的挎包里,忽然散出了很多东西,有翡翠戒指,有金项链,有各种钱包、各种皮夹……也有一堆内容诡异的传单。
而在此刻——
“妈!”
“快来!”
“那贼找到了!”却也有一对母女从他背后小跑了过来了。
转头一看,那女儿竟还长得极为秀丽,且更透着一股清媚,年纪也与他相仿,只是眉眼之间,犹有几分忧戚未散,亦有两点泪痕未干。
好啊!
扒东西倒是扒出水平来了啊!
哪儿哪儿都有你的“招商对象”啊!
回过头来,对着抬头且惊愕的扒手,狞笑了笑,郭侣登时就又是一脚踢了过去,促成了另一声惨嚎。
颇有几分英雄气。
自我感觉应该还很不错。
于是郭侣便又转过了头去,笑着递出了一只手:“你好!我叫郭侣!”
见状,居然是都怔了一下。
女孩是因为撞见了他暴力伤人的行为,所以微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