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方面,池朱圭的身体似乎好了许多。池氏已经答应,只要等到如姒出阁,就让池朱圭从槐树胡同搬回濮家。
如姒点点头,心知儿子才是耿氏最要紧的心事。若说池朱圭身体好了,估计也就是腿上的外伤。至于某处的功能如何,现在肯定是没有定数的。就算是不好,耿氏很可能也会说他好了,要不然如何能跟濮家议亲?看现在如妍与陆懋渐入佳境的样子,池朱圭未来的娘子就只能是如姝了。现在如姝还不到十三岁,事情还没正式进入议亲的流程,但大家应该都是心照不宣,估计这才是今日如姝那个愤恨眼色真正的由来。
采菀忍不住插了一句:“可是,表少爷若是真有什么不好,那不就耽误了三姑娘一辈子?太太居然也舍得?”
如姒轻哼了一声:“太太估计也就是先稳着舅太太。太太对如姝虽然没有如妍上心,到底也是亲闺女。如姝现在还不到十三呢,而且池朱圭今年春闱又没下场考试,再参加春闱就是三年后。到时候太太说一句别耽误读书,轻轻松松就能将婚事推后。中间若是想知道深浅,送个丫头过去不就得了?旁人不说,双蝉不就是个心高的么?”
采菀这才想起:“姑娘不提,我倒忘了。前日陈润在铺子门前看见双蝉来着,可狼狈的紧呢。”
前辈子里双蝉曾经跟一个书生暗中勾搭,好几年之后才曝光,但这一世因为池氏没钱了,退还燕微嫁妆的时候连邱妈妈的家底都给抄走了大半,连锁反应之下双蝉自然也就迅速穷下来。那书生跟双蝉在一处原本就有大半是为了钱,双蝉手头紧,二人便口角起来,不知如何便闹翻了,刚好便在蒲苇记附近的小巷子里打了起来,叫陈润看了个满眼。
如姒摇摇头:“这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与其多耽搁几年,还不许现在就闹出来。只不过经了这件事,双蝉估计就没什么太大的上进心思了,说不定回头就叫太太给送去池朱圭身边了。但照我看,如姝未必能等到那个时候。”
“等不到?”采菀一时没太明白,“姑娘的意思是?”
如姒坐在妆台前,自己动手将发辫上的花钗丝带都解开,轻轻冷笑了一声:“如姝也就是姿色比如妍差一点,其实论脑子论胆子都不差。她之前不是算计石仁琅么,就是给自己找出路呢。太太实在是个精明极了的人,人太精明就难免凉薄,因为凡事都会将得失利弊和风险后果算计清楚。说白了,如今如姝离出阁还早,池朱圭又不知道是不是好利落了,太太就先拖着。到时候如果池朱圭真的还能中了同进士,太太手头又缺钱,说不定就顺水推舟了。我要是如姝,我也不敢全信太太。”
采菀点点头,又问道:“可是石仁琅已经表明了对三姑娘没意思,那三姑娘还能怎么办?”
如姒撇撇嘴:“三姑娘的创意,我也比不上,说不定过些日子就能看见幺蛾子了,咱们注意门户,好好看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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