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杨心背后拉开她的拉链,又解开她内衣的扣子,杨心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一只手伸到她的腰里又渐渐地触碰到内裤的边缘,杨心醒了,这次是真的醒了。
她一把推开了皇甫诸生,跪坐在床上,也没有整理乱掉的衣裳,她低下头,像一个罪人一样忏悔,“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做不到!在那个梦里,我怀过两次孩子,一个死在我的肚子里,一个半岁夭折了,都是杨明的。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很多很多!”
“可它只是个梦!”
面对皇甫诸生的咆哮,杨心没有害怕,压抑的太久就会病,喊出来才会慢慢变好。
就这样,杨心笑了,可她还挂着泪珠。她就这么哭着笑着告诉皇甫诸生,“可我愿意永远活在梦里!”
皇甫诸生彻底败了,他坐回沙发上,像个垂暮的老人,双手支着头一言不发,直到杨心穿好衣服打开门,他才说了一句话,“如果你今天走了,那我就再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杨心无力偿还他的好,只能说,“对不起!”
门响了一声就没有了脚步声,一切都结束了,皇甫诸生终于可以放肆地流泪了。
杨心二十四岁这一年秋天,杨奶奶去世了。
杨心以为自己做好了孤独的准备,可面临死亡一切准备都显得不堪一击,她哭了不知道多少个夜晚。
杨奶奶临走之前给了一把钥匙,告诉她,“奶奶跟你爷爷有一套房子,在濮阳老家,卖了可以把钱还给皇甫先生!”
杨心说,“好”,可奶奶不懂,她欠的最多的是情债。可她还是把房子卖了,以皇甫诸生的名义捐给了希望工程。
皇甫诸生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又过了半年,他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何执着于杨心,可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就明白了,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在乎,可很少人会这样做。
他突然想起杨奶奶下葬那一天从角落里看见的杨心,凄惶,消瘦,于是,他又去见了杨心,跟她说,“我还是你的师父,你学了我那么多东西怎么能说走就走?”
杨心就知道,皇甫诸生不是那样的人,他真的很好,他很完美。杨心轻轻地抱住了他,第一次主动抱住他,她说了句,“谢谢”,继续泪流满面,她知道皇甫诸生是怕她孤独。
可即使是这样,杨心依旧孤独,甚至恐惧。有关于杨明的梦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强烈,有时候走着走着,她都能看见杨明站在自己面前,伸着手要自己过去,他像个阴暗的织梦者,用思念织了一张密不透风的梦,把杨心困在其中。整整一年里,杨心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人越来越瘦,也越来越恍惚,竟然在大街上晕倒过三次,每次都是在杨明的眼泪中醒来。
杨心二十五岁那一年,有关于杨明的梦渐渐地消失了,杨心奇怪的同时竟然又开始恐慌了,那若无休止的折磨在它消失后才演变为一种牵挂。
没过多久,杨心又开始期待那样的梦,期待着她枯燥无味的生活中有那么一丝别样的点缀。
后来,皇甫诸生给了杨心一把钥匙,告诉她若是坚持不住可以回去。
回去?杨心想了很久,从二十五岁一直想到二十六岁。在无数个虚幻与现实,爱与不爱里挣扎许久后,终于,在二十六岁生日那一天,杨心想通了。既然时间会定格在这里,那么她何不回去弄个明白?
于是,当天夜里,杨心又跳进了那个游泳池,皇甫诸生后来又挖开的游泳池。
那天又起了风,但不大,不过月亮又亮又圆,悠悠泛着红光,看着非常诡异。不过杨心只顾着等,没有注意到这一丝不寻常。
她跳进水里后,泳池里出现了个小漩涡,月亮的光芒红到极致又沉寂下去,水面在一刹那间恢复平静,像是从未有人进过水里。
杨心从未觉得有这么痛,像是千军万马从身上踏过,骨头都裂开似的。同时,空气越来越稀薄,梦与现实交织成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却扯掉了一根神经。杨心再也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梦里,她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声音,有些嘶哑,有些沉闷,可杨心知道那是杨明的声音,他问,“死了?”
“是的,奴才问过了,昨日夜里就吊死了!”
杨明叹了口气,又说,“朕知道了,去吧,好好安葬,再赏她家人一万两白银抚慰!”
“是。”
有人走了,又有人来到了床边,在自己身旁躺下,把自己圈在怀里。
是杨明!
杨心想看杨明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眼。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的温度消失了,杨明离开了!
杨心这次着急了,她还没有看杨明一眼,他竟然走了?!于是,拼尽全力,杨心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看着头顶五爪飞龙的帐顶,杨心笑了笑,还是回来了!可下一秒,杨心就笑不出来了,这会儿她应该在杨征的床上。
于是,杨心使使劲儿小心翼翼地坐了起来,穿上鞋,想趁着人不注意偷偷遛出去。
但也许是睡得久了,杨心没有多少力气,才刚站起来又一下子跌坐在地。这一下发出来不小的声响,惊动了守在外面的宫女。
进来的宫女有些熟悉,像是安迟,可她看着年纪不小了,应该不是。
杨心还在思索,安迟像见了鬼一样惊叫起来,“郡主醒了,快叫皇上!”
真的是安迟!杨心一听是她,赶紧挣扎着上前,抓着她的手说,“别叫,皇上来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