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二少接管长明斋,除历年朝会以外,三爷便不再出面。
这一天二少接到了朝会的拜贴,落款古月楼。
“据说这个金掌柜从来都是深居简出,怎么今年要来参加朝会?这里头不会有诈吧?”白玉堂疑惑道。
自从商六闭关,二少便将白玉堂请到了长明斋,论身手,江湖上商六之下的除了冷星那就是他了。
二少不以为然,“这几年古月楼越发壮大,神仙坊都压制不住,不消几年甚至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现在的她不管势力如何强大始终也只是一个山大王,想要真正在赏金界立足,长明斋的大腿她还是要抱的。”
“哈哈,那今年的朝会可有好戏看了。”白玉堂幸灾乐祸道。
“也未必会有好戏,就怕她别给我们惹什么大麻烦就好,”
“唉,都七年了,六儿还不肯出来吗?他不会打算在里头待一辈子吧。”
二少叹口气,脑子里的回忆让他头疼,是啊,都过去七年了,可为什么感觉一切就像是昨天发生的,自从钟翎走后,整个长明斋就弥漫着涩涩的味道,挥之不去,仿佛那一天的大雨将血液的味道永远定格在了这里,时刻提醒着人们当年的事情。
见二少不说话,白玉堂也识相的不再提起这个话题,这是长明斋的禁忌。
举国欢腾的日子仍旧是喜气洋洋,三爷带着绿儿坐在中间,青姨热情的招待着桌子上的客人,绿儿抬头看着三爷,“爹爹,我可以去放烟花吗?”
绿儿已经九岁了,正是爱玩的年纪,看着窗外五彩缤纷的烟花就坐不住了。
“可以啊,让小白跟着你,你自己小心。”
绿儿兴奋的点着头,跑去外面,她身后一阵风刮过去,差点把门都关上了。
“小白,你慢点,菜都要被你吹凉了。”青姨叫道:
今年三爷年过半百,三大家都来为三爷贺寿,年三十的晚上好不热闹,一桌子都围满了人,三爷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健郎,丝毫没有衰老的痕迹,岁月对他往开一面,与十年前的样子没有什么差别。
绿儿一个人在外面玩的不亦乐乎,这时一个伙计带着一个人走过来,来人走到绿儿面前停下,绿儿抬头望着她。
那人笑笑,“你一个人在玩吗?怎么没有人陪你?”
“小白在陪我啊,不过你看不到他。”绿儿笑着指指身旁的一块空地。
“是吗,你真乖。”
“阿姨,你也是来过年的吗?”
“是啊,阿姨来给你爹爹拜年。”
伙计转身去里屋通报,不一会二少便迎了出来,“金掌柜怎么来了也不进去,天寒地冻的快请进,快请进。”
二上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人,果然如传闻中所说,冰冷无情,虽然她是在笑,可是她眼里折射出来的目光却毫无情感,二少第一眼见她就知道这是一个狠角色。
“二少爷客气了,我来迟了希望没有扫了大家的兴致。”
“金掌柜这是哪的话,你大驾光临,长明斋喜出望外啊。”说话间二少将金娘请进了屋里。
众人听闻她来了,都抱着警惕的态度,黑金婆婆更是十分不自然,毕竟一山不容二虎,金娘的到来让她非常尴尬。
“金娘见过三爷。”
“金掌柜客气了,请坐。”
“小小意思,请三爷不要嫌弃。”金娘递上一个锦盒。
三爷笑笑接下,“让金掌柜破费了。”
“在下五味居阿信,素来听闻金掌柜深居简出,今日得见本尊很是荣幸,敬金掌柜一杯。”说完阿信便一饮而尽。
青姨在一旁为金娘满上酒。
“信老板大名,金娘早有耳闻,还望日后承蒙信老板多多照顾。”说完也干了酒杯中的酒。
阿信起了个头,其他人便顺着挨个的与金娘喝酒,三爷和二少在一旁观望不作声,不曾料想这个金娘酒量不错,轮番轰炸之下却依旧脸不红,身不晃,冷月在一旁默默瞧着,心里有了些盘算,自知她是个人物,这样的人崛起是迟早的事,四大家都在,又是在长明斋她就这样单枪匹马的来了,论胆色确实过人,这样的胆识倒不是第一次见了,女人的直觉永远都是那么没有理由。
“金掌柜果然好酒量,女中豪杰,佩服佩服。”二少说道。
“哪里,都是各位前辈让着金娘罢了,否则我可就要出洋相了,”
“金掌柜这次特地前来北京就是为了给三爷拜年吗?”冷月放下酒杯漫不经心的问道。
金娘一听忙说道,“瞧瞧我真是喝多了,连正事都给忘了。”金娘笑着看三爷,“金娘是乡下孩子没见过什么世面,总想着有一天能够飞黄腾达,衣锦还乡,让父老乡亲们也为我自豪一次,金娘从小就向往北京的富饶,想要在这块王土之地混口饭吃,不知三爷能否多多照顾。”
金娘此话一出,桌子上的人顿时鸦雀无声,古月楼这是变相的要挑战长明斋的威信啊,进驻北京也就意味着要侵占长明斋的势力地盘,以过去的话来说,这就是要挑战皇权是要造反啊。
其他人都慌了,只有三爷神色淡然,他喝着酒不紧不慢的说道,“你们就饶了金掌柜吧,她醉了,再喝下去可就是欺负人了。”
“可不是吗,瞧金掌柜脸都红了。”二少接着话说下去。
可黑金婆婆却偏不买账,故意道,“金掌柜野心不小啊,陕西之地已容不下金掌柜尊架了?要千里迢迢往皇城进驻。”
金娘倒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