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世界性的比赛,成千上万人不算多。
“对了——”那边的谢以潆停了下,用试探性地口吻问:“西西你还记得几个月前的那片别墅区吗?”
“嗯,怎么了?”西原知道谢以潆说得哪里。
“没什么,就是那天帮你藏身的那家人和沈家有关系,沈流年当时也不知道原来那是他大哥名下的别墅,而他那位大哥的未婚妻正好也要参加这次《世界地理》大赛,西原你认识这个人吗?”
西原头有点疼,嗡嗡作响,隔着电话,西原问谢以潆:“叫什么?”
“不知道,姓蓝,听说是从国外刚回来,我给你问问——”
隔着电话,西原都听见了谢以忱简洁的回答:“蓝莕。”
“叫蓝莕。西西,以忱手下的人能弄到所有参赛选手的画画风格,到时候我整理好了给你发过来,你看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
“嗯。”她不需要,但西原不想说太多。
“西西你什么时候回来?”
西原想了想,说:“明天。”
“好,我等你。”
西原挂了电话,收拾好东西,路过蓝琪的时候忽然停下,问:“你姐姐叫什么?”
蓝琪有点受宠若惊,赶紧回答:“姐姐叫蓝莕,我叫蓝琪。”
西原头也没回地走出了酒店。
出了酒店,就是著名的八廓街,一条围着大昭寺的转经道,朝拜者眼中的“圣路。”
阳光下的佛塔璀璨耀眼,数不清的信徒从四面八方穿越冰川雪山朝拜到这里,转经礼佛已经成为他们生命的一部分,穿透灵魂的虔诚与纯粹。西原蹲在街道上将头埋在膝盖上,很久很久后,她低低地叫着自己的名字说:西原,你真可笑,你竟然还想过为爱日夜诵经。
太阳有点热,西原感觉有人在摇自己,
西原站起来,是一个磕长头的老奶奶。
老人着急地指指自己身上的棉衣,然后把一直胳膊伸给西原。
西原明白了,替她拽住袖子,她甚至能闻到老人身上的味道。
老奶奶顺利脱下一个袖子,绑在腰上,继续匍匐磕头往前走。
两个陌生人至始至终没有一句语言交流,西原却被瞬间触动。
她的车被袈措开走了,她卡上也没有多余的钱,西原找到一家珠宝店,从脖子上取下一串项链,问店家回收吗?
店家说不要。
旁边的一个男人看了她手上的东西,立刻表示愿意入手,五千,不能再多了。
西原没多说什么,同意了。项链是她两年前在芬兰专门定做的,市价两万八。
西原拿到钱后定了张后天回去的车票,然后打电话让顿珠给她找了靠谱的车。
西原出高价,包车去拉姆拉错。
车主受顿珠交代,又收了这么多车费,就拉着西原直奔加查。
西原离开酒店后不到十分钟,袈措就回来了。可西原却走了。
从拉萨到泽当、再到加查,西原一个人来了拉姆拉错,她像所有人一样跪在观景台上,只是别人都想看见自己的前世今生,而她不想。西原跪了很久很久,周围的人都走了,她还跪着。西原吻着她右手上的镯子,一遍一遍呼唤着镯子里的西原,她想听到镯子里的久远绵长的呼吸。
她喜欢上了袈措,可他却没有对她坦诚相待。
有那么多机会,袈措为什么从来没有提起过。
也许只有镯子里的精魂知道她听到蓝琪叫袈措姐夫时的心情。
西原非常平静地跪在那里,以额触地,也许这就是她的报应。
袈措想,他这辈子也忘不了这一幕了。
袈措扶住西原,看着她的眼睛问:“总是不听话,怎么一个人来了。不是说不信这个么?”
腿麻了,西原没有动,摸了摸袈措的脸,才确定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是真实的。
“我不信前世,我只相信今生,只相信在一起的人。”西原露出胳膊上的镯子,说:“我只是想看见她的前世今生。”
“我是多么多么羡慕这个镯子里的西原啊。”
一个能得到爱的西原,她是多么多么羡慕。
这一刻西原是感性的、无我的、不真实的。
袈措什么都没说,轻轻抓住西原的胳膊,用力从她的手腕上脱下镯子,当着西原的面把镯子扔进了湖里。
水面上激起了水花,她的手腕,他的手里,空无一物。
袈措真的把奶奶给她的镯子扔了。
西原震惊地、生气地说不出话了。
西原顾不上勒疼的右手,一把把长发捋过去,西原扯着袈措的领子吼道:“我.操.你!你这个神经病,你给我跳下去捞出来!”
“不错,还很清醒。最起码没有傻到要自己跳下去捞。”
西原真的要气疯了。
“你明明知道那个镯子对我多么重要你还扔了它?你不好好当你的和尚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你给我滚!”西原骂到眼泪都出来了。却没有哭。
“镯子救不了任何人,你的奶奶是爱你的,爱到她让你来找镯子里的故事,其实是想让你找到你的爱。你这么聪明,怎么就不明白?”袈措不知道西原经历过什么事,以至于需要一个老人用这种谎言来让她心生希望。
袈措捧起西原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说:“西原,你就是你,不用羡慕任何人,任何事。”
“哦。原来,我一直在寻爱。那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