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保护宗主!”外面传来湖澈丹的吼声。
马车当即停在原地,所有护卫迅速拔刀在手,十八个人靠拢结阵,顷刻间便将中间的马车护得密不透风。
道旁的丛林中又放出一片黑压压的飞箭,多数被人墙剑网抵挡在外,只有稀稀拉拉几枝射入了窗户,剩下的全钉在了车厢外面坚实的木壁上。
燕不离听着外面的响动,对池月道:“这些流矢穿不透车壁,远离窗户便不会有事。”
对方“嗯”了一声。
“所以我现在没有危险。”
“嗯。”
“那么......”燕不离躺在车中,凉飕飕的盯着和他脸对脸的某人,“宗主您可以从属下身上起来了么?”
池月挑眉笑道:“本宗好歹救你一命,还舍身为你挡箭,莫愁不该说点儿什么吗?”
“谢主隆恩。”
“......”
一阵纷乱的箭雨过后,暗林深处忽而响起一声尖锐的鸣啸。数十名裋褐蒙面的人提剑举刀,气势汹汹的杀喊出来!
“拦住他们!”湖澈丹飞身下马,直扑敌前。铁掌一推,刚猛的掌风如暴雪倾洪般掀翻了冲在最前面的两个刺客。
鬼门宗的护卫也紧随其后,纷纷与杀来的队伍交上手,场上顿时一片混乱。
不到半刻,湖澈丹再次劈倒了一个用月牙刀的高瘦男人,转身又对上一个使软剑的青衣剑客。
那人见他招式凶猛,攻势凌厉,当下连退三步,避其锋芒。随即剑招一换,手中银光大作,剑舞如网,将周身护得滴水不漏。
湖澈丹内力精湛,外家硬功更已登峰造极,一双铁掌摧金碎玉。然而面对这种只守不攻的打法,他只得周旋游走、忽进忽退,伺机寻找对方的破绽。
守卫在马车前的乌鸦男仍是一副空洞的表情,右手微张,便见那五根长指间夹了四根寒光闪闪的钢针。
他身前不远的地方,已经优雅的排了三具尸体,再来一个就能打马吊了......
头上一暗,又有三个人影突破封锁高跃而过,兔起鹘落间奔向马车。乌鸦男反手急射三道银针,却皆被这几名高手挥剑挡过。
感应到杀气袭来,池月环住身旁的女人,曲腿一踢车厢内壁,两人借力从车门反冲了出去。与此同时,三把长剑直直插入了车厢!
三剑客见一击未中,当即提气点地,揉身而上,紧紧缀着半空中那对男女的身影。
池月携着白衣美人御风而行,几息之间便旋身落在一棵高树上,漠然俯视着跟随而来的人。
其中一个褐衣男子停步在树下,举剑指着高高在上的鬼门宗主,朗声骂道:“池月老魔,你这卑劣狠毒的...”
“武林败类。”
“我等是来替天行道...”
“取我狗命的。”
“明年的今日...”
“就是我的忌日。”
隔着面巾都能看见对方精彩的脸色,池月忍不住叹了口气:“二十年了,你们正道就不能换句词儿么?”
“少废话,拿命来!”三人气急,当即拔身而起,举剑刺来!
池月勉为其难的皱了皱眉:“既然你们非让本宗来拿,我就不客气了。”言罢便一甩宽袖,对着半空来人迎面击出一掌。
这一掌挥出去时无声无息、柔似春风,他身边的白衣美人只是被微微拂动了额前的青丝。然而那股气劲一发散到空气里,转瞬间变得格外凝重,刚猛异常,如巨石压顶、排山倒海......像刀切豆腐般,以摧枯拉朽之势将三人拍了回去。
燕不离眼睁睁看着三个高手惨叫着倒飞出去,如翅膀碎裂的蝴蝶般坠落在尘土里。
“变态......”他小声嘀咕道。
池月回眸一笑:“你说什么?”
某人立即谄笑,抚掌赞叹:“宗主武功盖世,独步江湖。王霸之气,绝冠古今。属下钦佩!”